調整好自己的狀態,靈淵忍不住又親吻了一下清音的唇瓣,才開口發問,“你剛才對安吉那麼說是不是已經想好要怎麼做了?”
他們原本的打算是將計就計,借口出宮,斥責歐陽一族,讓他們獨攬京城大權;在邊關,表麵上也是把軍權都交給李弘德。這樣的榮耀名利,李家上下便會得意忘形了,到時便可有足夠的證據來揪出他們——月煌國皇室的一支遠親,即,在軒轅國已經紮根近二十年的奸細。
至於與月煌的戰事,到時內無接應,外無良將,自然也是可以輕易解決的。
現在,他們所缺的,隻有時間。
“還沒。”清音搖了搖頭,頗有些無奈。但當她還要開口時,一隻雪白的信鴿飛了進來,直接落在清音的肩上。
“百靈。”眼中驚喜乍現,清音將信取下,還是任它站在肩上,而在靈淵無比詫異的注視下,清音看著信,竟開懷而笑,眼中也流露出越來越多的喜意。
“靈淵。”清音笑眯眯地回眸望他,“我有辦法了!”
兩日後的夜晚,天氣格外清朗,明亮的月在白雲的印襯下閃著柔和的光芒。清風微拂,有說不盡的涼爽愜意。
兩道極淡的影子從空中飄過,微微顯露的青衫衣擺微揚。
“清音,這樣做真的妥當嗎?”靈淵一邊注意著腳下的動作,一邊問著身邊淡定清冷的女子。
清音微微一笑,知道事情的走向確實過於奇怪了,令人難以置信,“我也沒想到兩年不見,她竟給我這麼一個驚喜。”
“你們似乎很熟?”說實話,事情的經過他並不太清楚。隻知道那天似乎是她久未見麵的一個閨中好友送來消息,說月煌國那位年輕的皇帝其實並不想發動戰爭,但國內卻有人逼迫著他。而她找清音,是為了尋求幫助,幫他們脫離掌控,恢複兩國和平。
“我們是一起長大的。”清音似乎並不打算多說,“你放心吧,有百靈在,絕對不會有錯的。”
靈淵卻還是不由擔心,“並沒有消息說月煌國主來到了這月門關附近,說不定……她是被逼的。”
如果隻是他一人倒也無妨,但牽涉到她,他絕不希望她陷入危險之中,甚而再一次受傷啊!
“沒有人可以逼她傷害我。”清音非常肯定地說著,“如果真有異樣,她會在信上留下線索的。”
“可……”他還是不由擔心。
“你不信我?”清音鎖眉,雖感動於他的關心。但是,他一再地質疑也令她有些不悅。她希望,他可以全心地信任她。
“我隻是不信她。”有過三年的教訓後,他早已叫自己一定要全心全意地信任她。可是,這並不代表他會相信別人。
清音聽得,那淡淡的不悅也在刹那間消失無蹤,他的滿心情意,她又怎能忽視?
手悄悄地伸出,握緊他的,她緩緩開口,“相信我,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更,不忍讓他出事啊。
感覺到手中的溫暖,靈淵不由自主地點了頭,雖然心中還是不免憂心,但一路風雨,便讓他們共同闖過吧!
雙方約定見麵的地方是一間看似普通的客棧,他們剛接近那間客棧的後門,便有人出來引他們進去。二人跟著轉過幾道回廊,來到後院處一棟並無什麼特色的閣樓外。
“二位,我家主子就在了裏麵。”引他們進來的小廝恭敬地彎了下身子,指著麵前關著門燈火模糊閃亮著的一間房間說道。然後,便退下了。
靈淵與清音站在門前,相視一眼。今夜這一趟是否來得值,答案便在裏麵了。
“我來。”阻止了清音伸手去推門的動作,靈淵站到她右前方,以著全然護衛的姿勢推開了門。
“清音!”一道歡快至極的明媚女音響起,便見一個鵝黃色的身影撲往清音身上。靈淵本來直覺便想帶開清音,但卻被清音含笑的眸阻止了,再待看清楚那道鵝黃身影,更是呆愣當場。
歐陽清悅歡快地蹭在清音身上,“清音,我好想好想你哦!可是我找不到路了,盤纏也用完了,差一點就要餓死了呢!不過,阿羽救了我哦,他對我好好呢,不但帶我去吃飯,給我買新衣服,還帶我到月煌呢!到了這裏,我才知道他很厲害,竟然是皇子呢!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有好多好多壞人要殺阿羽。阿羽又為了保護我,受了好重好重的傷,差一點就活不過來了……哇!阿羽!”
靈淵看了看那個賴在清音身上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話又突然大哭起來的女子,再轉向房中另外一個坐在椅上的冷漠男子,“軒轅靈淵。”
“宇文修羽。”男子的聲音幾乎是不帶絲毫感情,簡單地吐出名字後,便轉過頭,“清悅,我還活著。”
“可是,可是……當初,你就就好像活不下來了!哇!”
“那是當初。”宇文修羽的聲音極淡,但卻不難聽出其中帶著無奈的寵溺以及淡淡的焦急,“還有,你懷孕了,坐下來好好休息。”
“哇!哇!”但,歐陽清悅很明顯隻顧著哭了。
宇文修羽有些頭痛地揉揉頭,“清悅,乖。”
他明顯是帶著急切的關心的,但不知為何,始終沒有站起來親自安撫歐陽清悅。
清音淡淡地掃了一下宇文修羽的雙腿,並沒有說什麼,隻是轉過頭去安慰歐陽清悅,“清悅,你不高興見到我嗎?”
“不,不會啊!我好高興好高興可以見到清音呢!我好想好想清音。而且清音來了,阿羽的腿就有救了。”歐陽清悅連忙為自己辯解,竟漸漸止住了哭聲。令得宇文修羽終於稍移了下眼睛,瞟了一眼清音,但馬上又轉回去了。
清音微微一笑,“既然高興的話,為什麼還要哭呢?”
“呃?是哦,我為什麼要哭?”歐陽清悅偏著頭,滿臉疑惑。
“那麼,高興應該怎樣呢?”清音並不回答她,繼續問道。
“高興……”歐陽清悅似是很艱難地回想著,突然眼睛一亮,歡呼,“對了,清音教過我,高興應該要笑的!”
“那麼你知道現在該怎麼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