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繼續理會釋碸後麵的話,焱涯隻是條件反射般得在得知韓嬈玉的消息後便起身一路向北,來不及細想,或者說他自己都不敢試圖去考慮其中的緣由。但是這一切看在釋碸眼裏卻是格外的滿意,白翼皓承獎狀隻是苦澀一笑。
一路無言,焱涯和白翼皓承沒有過問釋碸為什麼也會跟來,三人隻是默契的一起趕路罷了。
越往北越是荒涼,如今一眼望去除了黃沙還是黃沙,焱涯還要繼續,卻被釋碸攔住,不滿的回頭,卻見釋碸微笑從容:“無涯之淵本就沒有一個確切的位置。”
“所以我們才需要找。”焱涯冷然道。
“那你為什麼不想想,或許無涯之淵本就是指人族離開後這所有的北部地區?”釋碸悠然道,可是這話卻讓焱涯皺眉,“說不定我們現在已經踏入了無涯之淵的境地卻不自知呢~”釋碸笑的沒心沒肺。
焱涯不理會,想要繼續隻身前往,這次卻被白翼皓承爛了下來,不耐煩的抬頭卻看到白翼皓承同樣擔憂的神色:“若這裏真的是無涯之淵,我們這麼冒然的進去也於事無補,找不回她不說連我們自己也會在這裏迷失。”
“就因為擔心自己的安危而棄她於不顧麼?”焱涯冷哼,“這樣的事兒我可做不出來。”
聞言,白翼皓承不怒反笑:“棄她於不顧?真正傷她的到底是現在我的棄之不顧還是當初某人的不懈和欺騙?我現在真是很好奇,你現在是幾個什麼勁兒?”
焱涯一陣,錯愕的抬頭,不是沒有往這方麵想過,隻是隻要一想到就會下意識的想要逃避,他怕這樣的自問,怕找到結果,更怕因為畏懼結果而不斷的自欺欺人。
“應該隻是為了人族的秘籍吧?”釋碸適時的應道,隻是一臉調笑的看著焱涯,靜靜等待著一場等待許久的好戲,“這問題我問過他很多次了,他也回答的很確定的。”
“嗬,”白翼皓承冷笑道,“原來如此,那就不勞您費心,嬈玉的事兒有我呢,如果你是要秘籍的修煉方法的話,嬈玉應該已經告訴你了不是麼,那你還在這裏杵著做什麼?”
“我……”焱涯心中百感交集,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可是就卡在心口痛得焱涯生疼。倏地抬頭看著白翼皓承,冷然道,“你是如何知道我騙了她,又是怎麼知道她已經告訴我修煉的方法。”
聞言,白翼皓承但笑不語,直直盯著焱涯,像是不屑更像是可憐。
“說!”焱涯怒吼道,這樣的目光看的焱涯渾身發毛,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錯過了似的。
“五個月前你說有事兒,一走就是杳無音訊了半個多月,半個月後回來的那個晚上,你在西北那處的戰場不是麼,”白翼皓承淡然道,但焱涯卻不禁皺眉,“那天晚上嬈玉聽到動靜就過去敲了敲,她一直躲在那塊巨石後麵。”
……
“總是在這些小事上糾纏,有意思麼?!……”
“我早就說過,我和她的事兒不用你們多管,隻不過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罷了,何必在意?……”
“孰輕孰重我還是分的親得,更何況,她本就不再我心裏,何來的分量?……自始至終,我隻有一個目的,無尚的身份權利和力量,其他的,都是可有可無的累贅或是一種調劑。”
……
一切的一切,朦朧模糊卻又如此清晰的一幕幕展現在眼前,字字句句揮之不去,下意識的瞥向釋碸,釋碸隻是一臉無辜:“這麼看著我也沒用啊,話可是你說的,我可沒逼你不是?”
是啊,沒有人逼他,沒有人強迫,沒有人指示,都是他自己的想法,都是他親口說的。說被她欺騙,說被她愚弄,說被她玩弄在鼓掌之間,卻不知首先開始欺騙愚弄的正是自己,他又有什麼資格去指責她呢……為什麼會生氣,為什麼會心痛,為什麼會憤怒,為什麼會傷心,當時他沒有細想,隻知道被欺騙的痛苦,卻不曾知道她在同樣憤怒傷心中忍了自己五個多月卻最終被自己指責……
“原來真的是韓嬈玉啊~”倏地,釋碸突然感歎道,“當時我隻是覺得突然有一種不一樣的氣息,從來沒有見過的,卻沒想到真的就是她的~”
聞言,焱涯皺眉,冷聲道:“你是故意的,那天你說那些話來激我都是故意的!”
“我哪裏有激你啊?”釋碸無辜道,“我隻是順口這麼一問,我可是為了組織著想啊,萬一你因為自己的私情而壞了大事,那豈不是太劃不來了,我可不是得確認清楚才行啊~再說了,她怎麼說也是個女生,總是被蒙在鼓裏也不太好不是,既然你沒有認真,也從來沒有在意過她,不過隻是一個工具,現在又何必在意,早讓她醒悟對她也是一件好事兒不是?至少她不會再把所有心思放在你身上,白白浪費了這麼多大好的時間和精力不是?”見焱涯聞言如調色板一般千變萬化的臉色,釋碸甚為滿意,所以最為嘉獎,釋碸狀似疑惑的補充道,“隻是為什麼她知道真相和你的態度後仍然這麼執著,不但不生氣還這麼忍讓,甚至還毫無保留的將一切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