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園梧桐,碩大牡丹,雖是華麗,卻還是遮不住這園中的孤寂。
尉遲筠驀地想起柳永《鳳棲梧》中的這樣一句詩,“桐樹花深孤鳳怨。漸遏遙天,不放行雲散。”
“好詩!”
尉遲筠驀地清醒,看著讚賞看著自己的長歌和水垔,才驚覺不知不覺竟然將詩吟了出來。
水垔不得不對眼前男子刮目相看,在這女尊國度中,能有如此才情的男子又有幾何?
上官策看看水垔,又看看尉遲筠,眨了眨眼,隨即忍著笑在尉遲筠耳邊輕聲道:“殿下,你說那水垔是不是看上你了?”
尉遲筠斜睨著她:“不傷心了?”
上官策撇撇嘴:“傷心也沒用啊,人家心裏早有人,至今念念不忘的,我能有什麼機會。”
“呀?開竅了?”尉遲筠滿意的拍拍她的頭,“明白就好。”
說實在的,尉遲筠並不覺得長歌和上官策很配,長歌是牡丹,是涅槃前的鳳凰,高貴的有自己的驕傲和美麗,而上官策……先撇開她的真身不說,單單是這幅瀟灑的遊戲人間的態度,就讓人放心不下來。
安排眾人在客廳等候,不多時,長歌便端出十隻酒杯一壺酒走了出來,一一斟滿:“先前有長歌說過,誰若是能為長歌取得合心名,長歌便陪酒三杯,如今是水小姐和虞公子共同取出,那長歌陪酒六杯。”他舉起一杯酒,大方不似平常男子的嬌羞和欲拒還迎:“各位,請。”
說罷,一杯飲盡。
長相守,落得滿地花成泥,醉夢笙歌白首曲,時光荏苒,誰憐惜?
恍惚間,上官策似是看到長歌仰頭飲酒之際,一滴淚從眼角劃過,沒入雙鬢,消失無痕。
搖頭歎了口氣,這便是人間情啊,看了那麼久,為什麼自己隻是喜歡上,卻從來沒有動心愛上過呢?
酒過之後,長歌也不多留,送他們出了鳳棲梧便不再多走:“各位大人路上慢走,今天長歌乏了,就不遠送。”
上官策笑了笑:“公子早些休息吧,多有打擾了。”
長歌對著眾人施禮,便兀自關上了門,也不管門外人是否不滿。
尉遲筠讚賞一笑:“真性情。不看人臉色,想做就做,這種高貴有著自己驕傲的男子著實少見。”收回視線,抬頭看了看天色,皺眉:“很晚了,火兒應該等急了,我們快點回去。”
說著,轉身就走,也不管上官策有沒有跟上,完全無視水垔和穆羲和。
照尉遲筠的話來說,完全就是萍水相逢而已,如果水垔是個男子的話,憑著最後和自己取同一個名字,說不定自己還對他感點興趣,但是是女子,女尊國度這般出色的女子並不少見,既然隻是過路人,那就沒必要深交。
最最重要的是,她現在是男子裝扮!若是真應了上官策那句話,水垔喜歡上了她……女的和女的……想到此,尉遲筠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耽美她接受,但是並不代表也接受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