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字的音剛落下,殺氣湧現。
同時,那白發少年打出了蓄勢待發的一拳。
乍一看,那拳擊無論從力度還是從速度看都很一般,甚至可以說很平庸。
然而,千代祀的雙眼卻是死死盯著那漸進的拳頭,身體則以極限速度躲閃。就在少年出拳時,一種比剛才還強烈的寒意直襲心頭,雖沒有確鑿的證據,但千代祀本能地知道,中了那一拳,恐怕得在醫院裏躺上個十天半個月。
人影閃,拳落空。
“嗯?”那人明顯很意外,他保持著出拳的動作,站了幾秒,忽然將頭側向千代祀,陰笑道,“不笨嘛。”
那笑容令人不寒而栗,無形的氣場使千代祀咽了口唾沫。然而,雖然在心理被對方的氣勢所震懾,但大腦仍在正常運作。
(沒有衝擊波?那之前那一下是怎麼回事?……馬薩卡)
思緒的躍動摩擦出了靈感的火花,一個極度危險的猜想誕生在了千代祀腦中。
見千代祀分神,白發少年當即一臉不爽,一腳踢出:“發什麼呆!”
和剛才那拳一樣,這一腳也毫無技巧可言,隻要是反應力達到平均水平的人,都可以輕鬆躲開。
但,千代祀沒有躲開。
那一腳踢在了他的腰處,感覺就像,被一輛時速一百公裏每小時的公交車給撞了一下。千代祀當時的表情比他預計的要痛苦十倍,當即毫無懸念地飛出十幾米遠,落地後滾了幾圈才停了下來,卷起一路沙塵。
(吖趴利……他那個能力隻有接觸目標才會發動,不過這強的有點離譜了!)
就在千代祀倒地之時,那少年左腳一蹬,身體憑空躥出十幾米高,在咖觀戰者驚懼的注視下,於空中劃出一道標準的拋物線,安然落在了千代祀身邊。
“一分鍾還沒到。”囂張二字很貼切地概括了他的站姿,不加掩飾的狂妄自他的言語間外泄,赤紅的雙眼俯視著倒地不起的千代祀。
聞言,千代祀一動不動。
“切……”他臉上的不爽變得更強烈了,“少給我裝死!!!”
怒吼聲攜著一記自上而下的重拳襲來,千代祀見狀不對立馬一個翻身,向旁滾去。
砰!
土石瓦解,塵土飛揚。
以他的拳頭為中心,數道裂縫朝四麵八方散去。
滾動中的千代祀隻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搖晃,仿佛天崩地裂一般。大概滾出5米遠後,他停下了。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略微定了定神,罵道:“你有虐屍癖啊!”
回應他的,是一道從沙塵中衝出的人影。又是一記直拳,正中千代祀的前胸。
咯咯——
時間仿佛被定格在這一刻,胸骨碎裂的聲音清楚地傳到了千代祀的耳畔。有那麼一瞬間,他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心髒停跳了。
下一瞬,他再次毫無懸念地飛了出去。
但這次,白發少年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幾乎是在千代祀飛出去的同時,少年雙腿猛蹬地麵,形同炮彈一般直衝天際。他的速度何其之快,頃刻間已躥出數十米之高,直上雲霄。
當然了,他可不會突然來一招什麼從天而降的掌法,他的攻擊方式,還是拳擊。
就在速度達到頂點,即將減弱之時,他立刻調整身姿,雙腿猛蹬空氣。刺耳的音爆聲在天際炸響,少年的身形化作了一抹殘影,俯衝而下,直逼仍在“飛行”過程中的目標。
“嗯,好像比預計的快一點。”一旁的觀眾中,唯有涼斯沢才清楚地捕捉到了少年的每一個動作。
雖然身體不能控製,但千代祀的意識還很清醒,當看見那少年從天而降時,心中已經喊了幾百萬次“糟糕”。
從這個角度攻擊,以那少年的攻擊力,要是命中,不翹辮子都難。
少年的速度仍在加快,破風之聲逐漸加大,他和千代祀都明白,下一秒,就是塵埃落定。
下一秒,一道赤芒閃過。再下一秒,三道人影落地。
千代祀落地後,又是滾了幾圈才停下。
“你很想死嗎?”少年怒目圓睜,逼視著抓著自己手不放的涼斯沢。
與他相反,涼斯沢卻是一臉淡定:“我隻是好心提醒你,時間到了,你那張‘執行證’已經過期了。你要是再出手,會讓我很難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