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夢神有些後悔自己擺的這個大陣了,重騎兵在中軍,兩翼是重裝陌刀戰斧軍,其後是弓弩軍,最兩翼則是汗血騎兵軍和鐵血騎兵軍,在後軍則是兩萬輕騎軍和羅晟茂的一萬長風軍。
要是早知道是這樣的情況,秦夢神直接領著汗血騎兵軍發起一陣劇烈的衝鋒便行了,那用這麼麻煩?還好沒有浪費時間去組裝床弩,不然就更浪費精力。
秦夢神搖了搖頭,歎息一聲,隨後大吼一聲:“全軍緩慢推進,騎兵向外拉伸,對敵軍形成半包圍。”
隨後,秦軍保持的嚴陣地戰陣緩慢地向前推進著,汗血騎兵軍和鐵血騎兵軍的戰士前後隊列人數減少,分別向兩翼移動著,沒有絲毫急促慌亂,黑壓壓地如同一幕黑牆壓下吐火羅聯軍。
薩克德看著對麵齊齊壓進的秦軍,那種整齊的軍陣,莊嚴的軍容,讓他遠隔數裏都有些喘不過氣來,他曾經在麵對大食禁軍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左右環顧了一下自己的軍隊,有些人正在顫抖,有些地方甚至已經騷亂起來,暗叫一聲:“大事不妙。”
薩克德猛地拔出彎刀,他知道,如果再不下令,自己的軍隊就要被秦軍的軍威壓得崩潰了,大吼一聲:“大食的勇士們,吐火羅的勇士們,砍下一個秦軍士兵腦袋,賞十個銀幣,砍下一個秦軍軍官的腦袋,賞一百個銀幣,衝啊。”
薩克德的親衛瞬間用大食語和吐火羅語大吼出聲,聲音不一會兒便傳遍三軍,無數的聯軍士兵都被刺激得嗷嗷大叫,滿臉紅熱,一個個舉著彎刀長矛向前衝去。
那些原本已經快要被秦軍的壓迫感壓垮的大食士兵和吐火羅士兵在看到自己的同伴衝出去後,也跟著嚎叫著衝了出去,哪還有什麼軍陣可言?完全就是不要命的衝鋒,生怕別人搶了自己殺秦軍的功勞。
秦夢神騎著雷霆背上,搖頭歎息道:“無知者,無畏啊。”
很快,兩軍便隻相隔不到千米,秦軍此時的軍陣已經形成了一個彎月的形狀,中間有一個凸起的尖角,隱隱地對吐火羅聯軍形成了半包圍,隻是薩克德、屈波瀾都是平視的,無法判斷而已。
“距離五百米,弓弩箭陣,仰角五十度,準備。”
秦夢神位於中軍大陣前,在巢車上的雷橫觀察到吐火羅士兵已經進入了五百米的射程之內,向他彙報之後,便大吼一聲,隨後弓弩箭陣仰角五十度的號角響起。
嘩。
二萬架大手弩整齊地抬了起來,與地麵呈三十度,直指前方。
“距離四百米,騎兵箭陣,仰角五十度,準備!”
秦夢神又是一聲大吼,號角隨之響起。
兩翼的四萬騎兵已經全部搭箭上弓,舉起三十度,隨時準備拉弦。
“距離三百米,再次準備。”
“距離二百米,最後準備。”
“距離一百米,三連射,放。”
咻咻咻……
漫天的箭雨帶著破空之聲衝天而去,又帶著破空之聲呼嘯而下,落到了吐火羅聯軍陣中,產生的不是水花,而是一陣陣血花。
吐火羅的士兵大都穿的都是皮甲,根本就無法抵擋住秦軍銳利的箭矢,帶著血槽的箭矢從他們的頭頂、臉龐、肩膀、手臂、胸膛、小腹、大腿等等地方射入,如死神的鐮刀收刮著他們的生命。
兩萬弓弩軍和四萬騎兵軍的三輪連射,十八萬支箭,起碼讓吐火羅聯軍二萬士兵失去戰鬥力,然而他們的噩夢卻沒有停止。
“仰角四十度,三連射。”
秦夢神如地獄幽冥的聲音再次響徹三軍,隨後號角響起。
咻咻咻……
又是三輪連射,十八萬支箭矢比起第一次連射遠了一百餘米,全部落入吐火羅聯軍,又讓吐火羅倒下了一萬人左右。
“仰角三十度,三連射。”
三輪連射,十八萬支箭矢再遠一百餘米,再次落到了吐火羅聯軍陣中,又讓吐火羅的大軍倒下了一萬餘人。
“放角弩,取長弓,搭弓箭,三十度,六連射。”
弓弩軍陣整齊的放弩聲響起,兩個人一組,一人取長弓,一人掌箭架,接著取弓的人躺倒在地,雙腳蹬弓,帶牛皮手套的雙手掌弦,隨後接過旁邊的同伴遞過來的箭,搭弓,雙手拉弦,從前三十度,拉滿後齊射。
長箭帶著更大的破空之聲飛向空中,到至高點後在斜向下落,直取五百米外的吐火羅大軍,在吐火羅軍中肆虐著,隨意地收割著陣前幾十米內的士兵生命,六輪箭雨的侵蝕下,又倒下了七八千吐火羅士兵。
從第一輪弩矢到長弓的最後一輪箭支,不到一刻鍾的時間,秦軍便向吐火羅聯軍軍中射出了六十萬支箭矢,讓吐火羅的大軍死傷將近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