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夢神持劍而立,猶如君臨天下的帝王,又如絕世無雙的劍神,冷眼掃了月傾城和雪晴歌一眼,沉聲道:“太上忘情非無情,天地若無情,又如何生得萬物?”
說罷,秦夢神已經收劍踏水而去,再沒有一絲留戀,仿佛他最開始的賭注就是一句戲言,但又有誰知道他的那份欲擒故縱的深意呢?
留下了怔在原地思考的雪晴歌和月傾城,對於她們來說,近二十年的練劍生涯,從未有過一敗,今天卻同時敗於秦夢神之手,她們沒有不甘心,反而有幾分解脫的釋然。
秦夢神下手極有分寸,力道控製得極好,收放隨心之下,隻是將兩女震到岸上,將她們的劍擊落,而沒有讓她們受內傷,不然兩女就不是脫劍而退,而是當場筋脈盡斷了。
良久,溪邊的兩人都回過神來,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抹不自然,想到之前給秦夢神打的那個賭,心頭都不禁微微一熱。
取劍之後,雪晴歌看著正準備向秦夢神離去的方向追去的月傾城,道:“你真準備要嫁給他?”
月傾城幽幽一歎,道:“他說過,他就是劍道,而我,隻是為了追求劍道!”
雪晴歌心中微微一動,飽含深意地掃了月傾城一樣,似笑非笑地道:“追求劍道豈不就是追求他?”
月傾城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想到連自己都不舍得揉捏的聖女峰竟然被秦夢神揉捏,她就心中一憤,看著雪晴歌的樣子,道:“你去不去?”
雪晴歌恬淡一笑,道:“我可是和他打了賭的,我輸了,就要嫁給他,我可不像你,隻為追求無情劍道,你沒聽他最後說的那句話嗎?太上忘情非無情,草木尚且有情,人又不是草木,又哪能真正無情了?”
月傾城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幽歎道:“也許你說的是對的,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雪晴歌笑容不變:“對嘛,與其壓抑本性去做無情,還不如隨性而為。”
月傾城不可思議地看著雪晴歌,有些不解地問道:“你以前不是一直都說隻有無情才能悟到劍道極致嗎?怎麼突然間轉變這麼大?”
雪晴歌笑容一收,輕輕一歎,道:“我三歲練劍,如今已經二十年了,五年前劍法大成,至今卻未得寸進,我一直在思考,為什麼我劍道大成之後,再無法進步,就在剛剛,我想通了。”
月傾城問道:“那是什麼?”
雪晴歌眸子中的神采一閃而逝,欣然道:“當然是嫁給他咯。”
“什麼?”
月傾城美目怔怔地看著雪晴歌,見她根本就不是開玩笑,忙道:“你真要嫁給他?”
雪晴歌看了月傾城一眼,神采飛揚,有些追憶地道:“我九歲時就對自己悄悄發過誓,第一個打敗我的男子,又不令我反感,我就會嫁給他。”
月傾城美目中寫滿了不可思議的神色,顯然在考慮雪晴歌是不是騙她的,然而她到最後還是失望了,雪晴歌的表情和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她說的是實話。
“走吧,他可是我們未來的相公。”
月傾城還在沉思,雪晴歌已經開口了,一句話說得兩人都有些汗顏,雪晴歌都有些不可想象自己怎麼會冒出這麼一句話?
夜幕下。
秦夢神不急不緩地走在溪水之上,思考著剛剛的那一戰,他有些索然無味,還以為可以大戰一場,沒想到到最後連一成的實力都沒使出來。
秦夢神喃喃自語,難道說,這世界已經沒有人能是我的對手了嗎?他可是清楚得很,這兩個女子可都是天下有名的高手,被稱為仙子的她們有著可以媲美四大劍仙的實力,月傾城三年前與劍仙裴旻有過一戰,不分勝負,而雪晴歌可是有著能與月傾城相仿實力。
然而她們兩人合力都擋不住自己的一劍,那就說明兩個劍仙都不是自己的對手,難道說劍仙的水準太低?
秦夢神馬上排出了這個想法,劍氣出體,這確實是臻入化境的功夫,而月傾城和雪晴歌的境界應該比自己的爺爺還要高,自己的爺爺曾經是化勁巔峰,比自己的爺爺高,那麼兩女至少應該超越了化勁。
秦夢神又發現不對,因為他發現,兩女的力量似乎不像是真正的化勁高手的,因為她們的力量不僅比不上內家拳修煉出來的勁力,而且差得極遠。
但秦夢神又發現了,內家拳的人不可能有她們那份出塵,那份靈動,那種詭異如飛的身姿,難道說這個世界真的像武俠電視劇裏麵那種武俠一樣?高來高去?難道說內勁和真氣不是一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