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芸臉色也有些難堪,點了點頭道:“自從兩年前老爺去世之後,江淮地區利潤便開始下降,他則開始暗暗培植自己的勢力,購置宅院,招養家丁,蓄養家將,還招攬了一批江湖人物,花重金聘請了幾位有名的劍客高手,恐怕是想要圖謀不軌。去年你行商西域之後,他又悄悄地聯係了嶺南的上官夜,兩人似乎達成了某種共識,所以如今嶺南的賬目和江淮的賬目都出現了大批的虧空。”
上官芳華輕咬銀牙,心想,如果上官進和上官夜真的那麼做,敢起歹心,那麼自己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上官芳華想了想道:“芸姨,你去和正叔說一聲,有勞他加緊訓練家將,同時,讓他為我方多招攬一些江湖好手來,最好請些成名的高手。”
上官芸道:“華兒放心,這些事情就交給我了。”
上官芳華點了點頭,微笑道:“芸姨,你和正叔的事什麼時候辦?”
處事不驚的上官芸一下子臉上也露出了緋紅之色,有些慌亂地道:“華兒修要瞎說,我可是夫人的陪嫁丫鬟,一輩子都是上官家的人。”
上官芳華道:“你嫁給正叔也還是上官家的人啊,再說這也是父親臨終前的遺願,而且我知道你和正叔心中都有對方……”
上官芳華口中的正叔,是上官家的護衛頭領上官正,從小被上官芳華的爺爺收養,一直跟隨在上官芳華的父親身畔,對上官芳華的父親忠心耿耿。
上官芳華話未說完,便被滿臉潮紅的上官芸打斷了:“華兒別說了,我聽你的就是了……”
上官芳華恬淡一笑,轉移話題,歎了口氣,道:“上官家起於官宦,幾十年過去了,如今已完全淪為商賈,在朝中再無勢力,天寶年以來,八大商賈之間的競爭日愈激烈,近年來,楊家崛起,先後封了貴妃,國公夫人,楊國忠又登上尚書位置,相互排擠壓縮更加劇烈,加上各地大小商販又多如牛毛,所以我打算將上官家的行業逐漸向販鹽、食宿、成衣、酒米等行業壓縮,漸漸縮減掉農產品、珠寶、首飾等行業。”
上官芸一驚,道:“華兒,這樣的話,家族的那些個長老會反對的?”
上官芳華冷哼一聲,道:“要不是父親仁慈,將他們這些八竿子打不到一撇的親戚召回上官家,現在的他們什麼都不是,這些年來,他們隻掛著個名號,讓上官家養著他們,他們又有什麼理由來反對?又有什麼資格來反對?”
上官芸也不由得暗暗地位上官芳華讚了一聲,芳華終於長大了,其實她一點都看不慣那些一天隻知道擺架勢卻不為上官家做出半點貢獻的家族長老,上官家的家業可是上官芳華的父親嘔心瀝血幾十年打下來的,如今這些人不僅不知道珍惜保守,反而暗中使磐子,企圖將上官芳華推下家主之位,分裂上官家的財產。
還有上官進和上官夜,要不是當初上官芳華的父親可憐他們,收留他們,指不定早就餓死在某個地方了,如今有本事了,卻是不知道維護上官家的利益,而是如白眼狼般蠶食上官家。
上官芸對這些上官家供奉的長老什麼的沒有絲毫的好感,在她眼裏,隻有上官芳華。
上官芸有些擔憂地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華兒,我們要小心他們給我們使壞。”
上官芳華點了點頭,道:“芸姨放心,我會加倍小心的。”
上官芸微微放心,道:“最近有眼線傳來,新崛起的楊家,與星辰閣做起了生意,達成了某種協議,加上有皇上在背後撐腰,楊家可以說是如日中天,儼然已經成為了可以與七大世家相媲美的超級勢力,據說星辰閣是一個古老的華夏門派,在春秋戰國時期就已經存在,可以與那些古老的劍宗、刀宗相提並論,我們上官家如今既沒有合作對象,在朝中又沒有官場勢力,肯定會受到楊家和星辰閣的打壓,如果到時候九大商賈和七大世家在從中作梗,那麼我們就危險了。”
上官芳華也陷入了沉重之中,她何嚐不知道這個情況?這些日子她為了解決這個問題茶不思飯不想,可就是找不到解決辦法。
上官芸又繼續道:“還有,最近三個月,長安城中崛起了一股新的商賈勢力,叫做縱橫集團,他們四處收購那些瀕臨破產的中小店鋪,然而經過改裝後就賣出了一係列新的產品,那是些我們從沒有見過的產品,什麼香皂、香水、牙刷、牙膏、成衣、羊毛衫、鏡子等等,價格雖然昂貴,但卻非常實用。他們的商人,行商手段層出不窮,貼字宣傳、歌舞宣傳、貴賓打折、收費製度等等,讓所有的商人都歎為觀止,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商人,他們對待客人就像對待自己的親人一樣,他們雖然是精通商道的商人,但卻有著君子的仁義禮智信的風範,短短三個月時間,他們征服了大批的民眾,使得無數的百姓都成為了他們忠實的顧客,不僅長安如此,長安周邊的一些大城市也是如此,還有洛陽、成都等地都開始有了他們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