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箭誅邪(1 / 3)

她急忙讓璽夜去找大夫來,總算是找來了大夫,但是前來診斷的大夫都不約而同地給她下了生死狀,“她重傷太深,不但是傷了腹中的孩子,連母體也保不住。”

“你們家準備好後事吧!”

荊喜新死不久,打擊接憧而來,她難以接受,整個人就這樣渾渾噩噩地縮在陰影下,她陡然發出癲狂的笑聲,“果真是歹毒的母子二人,嗬嗬嗬。”

門外傳來了吵雜的聲音,“夫人,別進去。”

她甫一抬眸,就見荊夫人已經來到了她的身前,荊蔚的臉冷到了極致,“你來這裏看我們的笑話嗎?”

荊夫人強勢慣了,從來都不把任何人的反抗看在眼裏,這會兒也對她萬分的強硬,“我是你的母親,我不為你好,還會為誰好。”

荊蔚怒不可遏,“是母親才會毫不猶豫地殺死了自己的兒子,你嫌他軟弱才對他下手,那現在是不是要嫌我多管閑事對我下手。”

荊夫人急於為自己辯解,然而,越是著急解釋清楚,就越是解釋不清楚,“阿喜不是我殺的,我就算對誰下手,也不會害自己的兒子丟了命。”

荊蔚顯然是不行的,她眼中交錯著失望,疏離,死寂,她終於忍無可忍,打斷了她的解釋,“我問你一些問題,你若能毫無保留地告訴我真相,我就姑且相信你一次。”

荊夫人見她有了一絲鬆動,也不禁鬆了口氣,“你問。”

可是,很快,她的心就沉到了穀底,漸漸地,她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女孩,她的女兒,其實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是在給她下套。

首先她的第一個問題就讓她喘息不過來,“荊非墨和我是同母異父的關係,對不對?”

荊夫人不明白她是如何知道這些隱秘事情的,她想開口多作些解釋,但荊蔚的目光太過銳利,就算她狡辯,也能夠被她一眼看出,所以,她回答地是,“……是。”

荊蔚的臉白了一分,在她開口的前一刻,她還希冀著她告訴自己的是個“不”字,可現在,她徹底死心。

荊蔚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又緊接其後,問道,“當年他刺殺老家主,是承了你的命令,是也不是?”

“是……可是這也是你父親逼我的,當時他不死,你們和我都得死。”

荊夫人以為自己這麼說,會讓她對自己鬆軟,可是荊蔚留給她的,卻是比寒冰還凜冽的笑,“奸情被揭穿了,所以他才會對你下手,你怨得了誰?”

荊夫人被她的無禮激怒,“我是你們的母親,就算行徑再差,為的也是子女好。”

荊蔚毫不留情地揭穿她虛偽的一麵,“既為的是子女,又為何還要處處為難大哥,或許你是把對父親的恨轉移到了大哥身上,你強行辯解又能如何,這麼些年裏,我是親眼所見,你對荊非墨那野種有多縱容,就對大哥有多不待見,你的良心過得去嗎?”

荊夫人先前還打算忍氣吞聲,暫且讓她安定下來,然後再徐徐圖之,可現在,她完全沒有讓她安頓下來的心思,因為她知道,一味低聲下氣,隻會她更為猖獗。

故此,她也跟著冷了臉色,連聲冷笑起來,“荊蔚,我是你的母親,方才當著所有人的麵指責我,你也不曾考慮過我的感受,如今還是在這件事上糾纏不休,我該怎麼對你說,你大哥已經死了,那老東西也不在了,重提這些又有什麼意思。”

荊蔚鐵青著臉,“你現在有什麼資格說是我的母親,是母親就不該一味地在我身上鑽空子,我難過的時候你去哪裏了,我拿著喜悅要來和你分享,你給我永遠都是一個不冷不熱的目光,從小到大,我最大的疑惑就是,為什麼那個被我們稱作母親的人會用這樣的態度來對我,一直以來隻有大哥讓我知道被寵愛的滋味,也是他告訴我,如果我變優秀了,也許就能讓母親留意自己,然而現在我拚命變優秀後,忽然就一下看清了,你不是我的母親,你是一個弑夫殺子的毒婦,你和那野種一樣,是個沒有人性的魔鬼。”

荊夫人上前一步,狠狠地扇了她一耳光,“啪!”

她捂著自己漲紅的臉,笑得既無力,也確實歇斯底裏,“你打我?被我說中了,所以惱羞成怒了嗎?”

荊夫人看她的目光,仿佛真是在看一個恥辱,“這荊家怎麼會有你這樣的有辱門第的後輩,提醒你一句,你若出去宣揚此事,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