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時,兩個昶明一左一右坐在荊夫人的身側,氣氛是一如既往地詭異尷尬,荊非墨看到荊夫人這般為難的模樣,竟忍不住噗嗤一笑,“夫人現在倒真是兒女齊全了。”
荊夫人豈會聽不出他話中的諷刺之意,她放下筷子,氣憤地吼道,“給我閉嘴,誰許你說話。”
璽夜趁機扔了一個雞屁股在她碗中,“母親,你吃雞屁股。”
昶明不甘落後,也跟著扔了一個雞頭在她碗中,並且還囂張地說道,“難道你不知道母親更喜歡吃雞頭嗎?”
荊夫人煩躁地說道,“你們不用給我夾菜。”
原本好好的一場飯局,到如今也不知怎的就演變成了這模樣。
荊非墨幽幽地扔了一個一條雞舌頭,壓在了雞頭和雞屁股之上,也不知是和誰在對抗,“果然被遺落在外多年,不知道你們母親最喜歡的還是吃雞舌頭,因為她最喜歡嚼舌根了。”
荊夫人怒視他,“你要是不想吃,那就不要吃了。”
“嘔!”
荊蔚不知為何,突然幹嘔起來。
荊非墨狐疑地看著她,“小妹,你怎麼啦?”
荊蔚捏著自己的碗,指骨根根泛白,荊非墨看到了她碗中那半截蛇肉,眼神飛快地變了。
昶明又露出了那副友善的笑,“我想到昨天送了姐姐一條蛇,姐姐那時還很生氣,為了泄恨我就特意吩咐秦管事,讓他把那條蛇煮熟了,現在姐姐吃的就是這條蛇嘍。”
荊蔚揚手就給了他一耳光,“啪”地一聲回蕩在一室內,連綿不絕。
“姐姐,你不要打我。”
荊蔚還想打第二巴掌,昶明捂著自己漲紅的臉,躲到了荊夫人身後。
荊夫人開始護短,“住手,他是你弟弟,你不能出手打他。”
荊蔚沒好氣地嗬斥道,“弟弟是用來寵的,自然不能打,可是我還不知道他算是哪根蔥呢!”
“啪!”她還是沒有顧忌夫人,直接繞到了荊夫人身後,打了第二個耳光,昶明摸著自己的臉,手掌心滲落了一些鮮血,他抬起頭來,眉眼中都是報複的戾光,“姐姐,你打得我好生疼啊!”
荊蔚竟被那目光嚇得後退一步。
荊非墨看著他們針鋒相對,忽然就將荊蔚攔下,“這餐飯是無論如何都吃不下去了,退了吧!都退了吧!”
荊蔚一直都神思恍惚,她回到了自己的屋中,不到片刻,又出現在了荊非墨屋中,她將自己潰爛的手掌心放到了荊非墨眼前,一雙眼中都是恨意,“讓筠白給我看看,我的手爛了。”
筠白搖頭,“你搞錯了,我不會使毒,也不懂毒術,我隻是會一點禦獸術。”
荊非墨看向子勝,隨即就冷聲吩咐道,“子勝,去問問情況。”
子勝得到命令後,立刻就沒入了黑暗裏,許久之後,他再次從黑暗裏走出,眼中透著一點陰沉,“那位小公子說,如果小姐想要解藥,親自上門問他要去,另外,他還說,這次為了賠禮道歉,他還給你準備了一份新的禮物。”
荊非墨神色陰冷,“他怕是要逼你上門賠禮,這小子睚眥必報的程度不亞於我。”
筠白也不禁嘟囔了一句,“心眼真是多。”
荊非墨沉聲提醒荊蔚道,“你現在不該忽視他了,你是荊家的天才少女,聰明才智用在正途上,但是他和你不一樣,他的算計陰狠比這裏任何人都多,他想折騰一個人,應該沒有人能抵抗得了!”
荊蔚忿忿地握拳,“他要是再逼我,我就去找另外的那個昶明。”
荊非墨有意無意地問道,“此前你應該告訴我,在你看來,哪一個是真的?”
荊蔚下意識一愣,“我沒有見過昶明,我怎麼知道哪一個是真的?”
荊非墨眸中不住翻湧著戾光,“我猜,哪一個都不是真的。”
荊蔚看看他的模樣,有些怯意,“為什麼要這麼猜測?”
荊非墨叩了叩桌麵,那上麵發出來的碰碰聲,仿佛預示著所有人的心情都七上不下,晃蕩不安,他隻說,“是一種直覺,還沒有找到依據,不過就快找到依據了。”
荊蔚猶自不解,“你怎麼找?”
“在荊家不出點事情他們不會安生,他們自己呢,卻不會主動卻製造麻煩,所以,我會為他們把麻煩製造出來。”
荊非墨說到此處,又把眸光遞向了荊蔚,他命令道,“你現在就去他那裏看看,這個契機很好。”
而荊蔚隻是攤手聳肩,“試問這契機好在哪裏?”
“你去過就知道了,盡量答應他的要求,順著他的意思來,不要再一味魯莽地忤逆他。”
荊非墨沒有給她答案,但他仿佛看到了所有。
荊蔚沒有辦法,隻得硬著頭皮去了昶明屋中,她推開門的那一刻,昶明看到她來,竟然還露出一臉高興,“姐姐,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荊蔚將自己的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並在他一步之遙的時候,不斷往後退去,“我現在的手是爛的,是你做的吧!”
昶明滿眼都是無辜,“我這是想加深你我之間的感情呢,怎麼,你不喜歡嗎?”
荊蔚心中無比的氣憤,她很想對他動手,但是一想到荊非墨的話,又生生忍了下來。
她憋到聲音沙啞,“你怎樣才能把解藥給我。”
昶明眨了眨眼,“姐姐若是答應幫我做件事情我就把解藥給你。”
荊蔚應聲,“你要我為你做一件什麼事情?”
昶明引誘道,“我們聯手把那個昶明趕走好不好?”
荊蔚對此反感至極,他剛說出來,她就駁回了他的意見,“這是你們兩個的戰爭,把我強扯進來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