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並沒有想象中的熱鬧,相反,非常的清冷,浮光沒有辦大場麵,隻宴請了幾個下人,也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浮光安排安岫先入洞房,她正在婚房等待著,酒過三巡,公子易擺脫了應酬,推門而入。
隨著“吱呀”地一聲響起,一道重物摔地的聲音也隨之響了起來。
公子易倒了下來,身體下流出了滿地的鮮血。
安岫聽到了這一聲,身體先於意識做出反應,她趕緊走過去,抱起了公子易,而在此時他袖中掉下了一枚匕首,正好落到了她的手裏。
“怎麼回事?”
門外有人疾呼,很快府中的人就通通湧入了新房裏,仿佛是事先排練好的,他們爭相呼喊著,鬧得府中人盡皆知,“來人啊,公子易被暗殺了,來人啊!”
於是浮光也聞訊趕來,先是把公子易安排下去就診,再是與安岫當麵對峙,“是你幹的?”
“我不知。”
她的腦子飛快地思索對策,公子易出事情,還是恰好在她出現的時候,自然沒有那麼巧合的事情,這樣一想,這件事便很有可能是栽贓陷害了,不過,誰才是真正的幕後人呢。
畢竟這府中誰都有可能為了把她驅趕走,做出極端的事情。
浮光二話不說,就當即指責道,“早一個月前,你就說過要殺死公子易,所以現在你不過是如願了而已。”
安岫大概也明白了什麼,她看她的眼神裏,多出了一分思量,“我是這麼說過,但我並沒有這麼做過,這是你府中人栽贓陷害我的,或者這是你栽贓陷害我?目的就是為了把我趕出司徒家。”
浮光有些心虛,不過還是強撐著說道,“誰都知道我最看重公子易,我會拿他的命來威脅你,這理由甚至都說服不了我自己。”
安岫冷冷地笑,“……那你想怎麼對我?”
浮光顧及她的身份,還是對她好言相勸,“我會給公子易一個交代,但你現在讓我深陷囫圇,我無論如何都動不了手腳,所以我勸你還是暫且離開這裏,避開這陣風頭為好。”
安岫冷眼望著她,“我就知道,是你在逼我走,可是,我不達成自己的目的,誓不罷休,你想讓我走,你覺得我會走?”
浮光見她依舊冥頑不靈,對她也不再有好臉色了,“嗬嗬,不瞞你說,我已經把一部分權力都交到了席澄手上,現在這司徒家她有一部分發言權,我即使不把你趕走,她也會順應所有人的心意,把你趕走。”
安岫終於不複淡定,激動地叫喊了起來,“你瘋了,為了個公子易,連自己鍾愛的權力都交了出去,你莫非真看不出來,那個女人有問題嗎?”
浮光當然知道她有問題,她要做的就是在趕走安岫之後,將她們殺死,以絕後患,而前提就是,安岫的離開。
安岫說到最後,這才幡然醒悟過來,“不,你是故意的,以你的聰明怎麼會不知道她們有問題,你是故意利用她們,把我趕走,然後再把她們也趕走,是不是?”
浮光冷冷地說道,“我不想殺你,你主動離開就好,不離開我也沒有別的辦法可以救你。”
“我就不信你真能殺我。”
安岫還想負隅頑抗,浮光卻殘忍地告訴她,“那件嫁衣,我在上麵塗滿了黑狗血,我們都是木頭做的傀儡人,是用邪惡的術法才能維係起來的生命,什麼東西對我們而言都沒有什麼用處,而黑狗血恰恰能驅邪。”
話音一落,她果然感受到了身體的虛弱,安岫氣憤之餘,竟然自顧自地笑了起來,“好,你好,你總會後悔的。”
這時又有下人忽然闖了進來,喘息不止地對浮光說道,“大事不好了。”
浮光眉心又是一跳,“又出了什麼事情?”
下人手足無措地說,“公子易是真的出事情了,那根本不是他們事先計劃好的,他們才是真正的騙子。”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