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華妝故意問道,“那你不喜歡他?”
阿沁先是一驚,繼而再是自卑地垂了頭,“怎麼會……不,我是說,我這種人怎麼配……”
梅華妝看著四周沒人,遂覆在她耳畔,輕輕地呢喃道,“不主動怎麼知道不能行,你看那個玉稚,她若是不主動,這生生世世都是世人眼中的賤婢,你若是主動點,絕不比誰差,我都把機會讓給你了,你怎麼還固守己見,不好好珍惜呢!”
阿沁感同身受,唇角便多出了一點笑色,“好像……好像確實有幾分道理。”
梅華妝也跟著她笑,“我是真心把你當成姐妹,才會給你出主意的,換做旁人,我管她死活。”
阿沁抱了抱她的肩,“五娘,你真好,我以後要是發達了,絕對會報答你的。”
梅華妝搖頭,“不需要你的報答,我就是喜歡交朋友而已,我看中了你,好好做,不要讓我白費心思。”
原本還沉浸在喜悅中的阿沁,聽到她這句話,不知為何,心中忽然漫上一種壓迫感。
正在這時,濮陽羅青走了過來,梅華妝迎上前去,這裏不方便說話,她便跟著他一道離開了。
阿沁暗忖道,這花五娘還真是個有本事的女子,不光能把人捧高,還能讓自己混得如此好,連這平時最刁鑽的濮陽羅青都和她關係甚好,她回想起梅華妝那些蠱惑的言語,不禁自言自語道,“我什麼時候也能這樣呢!”
說著,就是一陣恍惚。
天生有野心的人本就不需要有人教會她往上爬的姿態,別人給了她一個機會,她很快就能適應新的環境,從此一步天階,飛上枝頭橫做鳳凰,而到最後迷失在欲海之中,底下的人為曾享受過權力帶來的殊榮,而當他們終於享受到了,卻不懂得收斂自如,甚至忘記了自我。
梅華妝很期待,這女人到最後如何會在修良身上翻出風浪了,以她的本事,說不定這風浪還不小。
她拉著濮陽羅青來到一處隱蔽的地方,這個角落正是沒有人會去查探的死角。
濮陽羅青來找她不為其他的事情,他如今隻要一想到那塊印章,心情就會無比的煩躁,他見四周無人,迫不及待地問梅華妝,“我的印章怎麼辦?”
梅華妝冷然的說,“就算要回來了,也已經沒用了,你想印章被偷走,是出於什麼目的。”
濮陽羅青惶恐不安,急促地追問道,“你是說我的印章已經被人用過了,那是用在哪裏,會對我不利嗎?”
梅華妝仰著頭,神色莫名地難看,“當然是不利,否則為什麼要偷偷摸摸的,你不要問我怎麼辦,對於已經發生了的事情,我們隻有硬著頭皮去解決這一條路可走。”
“為了打那一仗,提前做好準備最為重要,你給我去打聽一個人。”
他凜眸,“誰?”
梅華妝沉思好久,才慢吞吞地說,“我看那位修大人,很有問題。”
“你是說修良,你知道他是誰嗎?”
濮陽羅青似乎很忌憚他,“他是焱妃舉薦給襄親王的第一人,誰都說他是年輕有為,我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沁水諸多到底有為人士都對他評價很高,他在沁水這片土地上儼然被當成了第二個襄親王,你說他是不是很有問題,可是明知如此,誰又能發現他到底是哪裏不對勁。”
梅華妝冷冷地說,“這個人絕對不是外表看上去的那麼簡單,不過也並非全無紕漏,他身上有某種問題,需要足夠的時間來摸索出來,你這段時間就負責去給我接近他,套他的話,我很想知道焱妃的問題。”
濮陽羅青擰眉,“焱妃又有什麼問題?”
“她有多善妒不用我多說你也一清二楚,這樣一個善妒的人豈會容忍自己身邊最信任的人背叛自己?”
梅華妝說出的這些話,雖然有道理,但濮陽羅青還是反駁道,“可是她總得為襄親王留一個子嗣,如果她是想等到玉稚生完孩子後再殺死玉稚呢!”
梅華妝隻一味地搖頭,臉色越來越難看,“不,你不了解她,她是最容忍不了瑕疵的人,她要瘋起來從來都是不計後果的,以她的性格來看,她寧願沒有孩子,也不會要她討厭的賤婢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