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華妝瞪著他,“你瘋了不成?”
璽夜很是堅決地抓住了她的手,“你要是不讓我去,我也不讓你走,我不放心你,你就讓我安心一點好不好?”
恰在那時,百裏奚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了過來,梅華妝掙脫了他的手,不悅地看著他說,“百裏奚已經在催促了,你別拖延我的時間。”
他還是半點不鬆口,“我非不讓你走。”
璽夜的眼神一點點地黯淡下去,“把我也一起帶走吧,求你了,我怕你又一次丟下我,一走了之,你自己數數,這是第幾次這樣了。”
梅華妝聯想到過去幾次,自己犯的錯誤,終是她理虧,她不再拒絕,隻是交代道,“去了那邊,不要多說什麼,我來和他們交涉,你躲在百裏奚後麵就行。”
“我保證不惹事,隻要……”璽夜靜靜地看著她說,“隻要你真的不放棄我。”
梅華妝不再說什麼,她是不敢再說什麼,就怕他一時間說出更曖昧不清的話來,她也不敢多看他一眼。
她想,以後這種事還是能避則避最好。
在和百裏奚討論完一遍之後,他們也商定好了救人的方案,在一個叫藏鬼坡的的地方,與那女子相約見麵。
她還是想第一次所見的那般,穿著那身厚重的黑衣,全身上下除了眼睛處都裹得密不透風,而那些黑紗下總是滲出鮮血來,那鮮血裏依稀透著腐朽的氣息。
她蹲在一座墳頭上,上空盤旋著一隻烏鴉,圍得她團團轉,時不時那烏鴉還飛下來啄食她身上的腐肉,但是她仿佛一點都不在意。
看見梅華妝的三人的身影,她從墳頭跳下來,徑直來到他們麵前,“嗬嗬,你果然還是來了。”
這一句中的“你”也不知道是對誰所說,但是她的眼還是一如既往地犀利,看得人心頭幾分駭然。
而在梅華妝看來,這個女人或許已經識破了她的身份,而她也很有可能是自己曾經的敵人。
百裏奚將她們牢牢護在身後,立刻做出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他無法開口說話,梅華妝便開口代替他說,“我知道人質現在就在你手裏,你提出條件來,讓我帶走她。”
“現在這人質是我們手中最珍貴的東西,想要換她,那你也拿自己手中最珍貴的東西來換,比如那個人就很不錯。”
那女子的指尖往前一伸,一滴黑色的血滴落了下來,她所指的方向正是璽夜,梅華妝感到一陣意外,璽夜麵色不霽,她怕他出手教訓她,便趕緊說,“換個要求,我可以答應你,唯獨他不行。”
她很執著地說,“我就要他,除此之外誰都不要。”
“那你就殺死那個女人得了,我們走。”
梅華妝煩躁地擺手,隨即拉著璽夜就要走,那女子卻在她背後不住地嬌笑,“嘻嘻,這時候想走恐怕已經來不及了,既然來了,怎麼能這麼輕易就走呢,我還沒有招待你,這樣豈不是很沒有禮貌。”
她扭頭看向百裏奚命令道,“百裏奚,動手。”
然而,百裏奚忽然倒了下去,梅華妝連忙扶起他,無措地問道,“你怎麼回事?”
“啊呀,啊呀。”
百裏奚抱著頭滿地打滾,他一臉痛苦,連舌尖也被他咬出了鮮血。
那女子冷笑地說道,“這空氣中都是毒,誰會不中招。”
梅華妝趁著百裏奚意識不清的時候,見機按住了他的穴位,讓他昏迷過去。
她與那女子各自站在對立麵,彼此都是劍拔弩張,“你拿顧榕的命是想來威脅我還是想威脅修良。”
那女子無所謂地說,“有什麼區別呢,威脅修良就等同於在威脅你,你有了這位新主子,自然得處處為他著想,所以我才說你的心真的很不專一。”
她著重口氣,每一字都拖曳得極長,竟有點像是在譴責她似的,而且她的目光一直有意無意地瞥向璽夜,就連璽夜也頗是不自在。
梅華妝冷然,“這麼做你圖什麼,就圖一時的快活嗎?”
她誇張地尖叫起來,“是啊,隻要你出了事情,我就快活了,莫非你不知道你的痛苦會給我帶來莫大的快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