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詔半闔著眼,“如果你願意聽,那我便告訴你關於焱妃的一些問題。”
梅華妝不由勾起唇角,“看來你和我合作的誠意還很大。”
司詔有點哀怨地望著她,“夫人,你說過我是個清楚明白的人,可實際上我也很糾結,盡管焱妃是我們的仇人,可是她瘋狂地愛著殿下,絕不會做出傷害殿下的事情,你卻不一樣,你猶如一條冷血的蛇,對任何人都下得去手,凡是阻擋了你路的人,沒有一個是活下來的,在過去的深宮裏,殿下曾試想著,你有苦衷,亦或是在陛下的唆使下,你才做了那些壞事情,然而漸漸地我明白,並非是如此。”
長篇大論了一段話後,他又抬頭望了一會兒天,“我不知道幫助你和去投奔焱妃來說,哪一個更劃算?我不知道日後我會不會後悔,我也不知道什麼對殿下來說,才是最為重要的……這一刻,我竟什麼也不知道……”
“就算你再怎麼糾結,你也回不了頭了,你們隻有一次選擇,也隻有這一條路可以走,而你們選擇的是我。”
她拍了拍司詔的肩,司詔有些避諱地瑟縮了一下身子,她不以為然地收回了手,抿了一下唇瓣,說道,“不過你可以放心,我和人做交易,喜歡給足別人利益。”
司詔輕輕地嗤笑起來,“是啊,你就隻把這當成一次交易,再或者是當成對殿下的施舍,焱妃說,你沒有人性,沒有感情,果然是真的。”
梅華妝聳肩道,“說了那麼多,你該說焱妃的問題了吧!”
司詔略微思忖了一下,然後才說,“焱妃手下養了一個叫墨閭的人,這個人很奇怪,他長得和殿下極為相近,甚至連氣質也一樣,就連我有時候也分不清孰真孰假,即使殿下金蟬脫殼離開了,焱妃也能利用這個人,來替代殿下的存在。”
“那是易容術嗎?”
早些時候她就聽到墨閭這個人,不過那時候還沒有出現這種情況,如今想來,這墨閭的存在簡直非常的詭異而不和常理。
司詔搖頭,不禁苦笑道,“我曾經試著過去摸索一番情況,可結果還是無疾而終,焱妃把他保護得很好,但你試想一下,她為什麼要突然保護這個人,這個人必然有他的利用價值。”
梅華妝想到一件事,立刻就問道,“我姑且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修良和焱妃的關係是怎樣的?”
司詔皺了一下眉,眉宇間多是深思,“應該說是不鹹不淡吧,殿下清醒的時候,曾說過,焱妃掌控不了修良,而修良絕不甘於隻做一個官吏,即使讓他坐擁沁水,他也未必滿意。”
梅華妝聽到他的答案,心情突然有些微妙,“沁水是不是被封鎖了?”
司詔奇怪地看她一眼,“你怎麼這樣問?”
梅華妝麵帶猶豫,“焱妃要是能傳消息出去的話,修良絕不敢如此猖狂,修良能夠如此做,顯然是因為有恃無恐,那他為什麼有恃無恐呢,還不是因為他已經封鎖了沁水。”
司詔張大瞳孔,顯得有點無措,“這麼說來,我們這些人的命都在他們的手掌心裏牢牢握著。”
足足頓了半晌,梅華妝才打破了沉默,“你現在還敢和我賭一場嗎?這次的賭注是我們三人的命。”
司詔擔憂地問道,“你有多少把握能走出沁水?”
梅華妝揮去猶豫,臉上的神情變得堅定了不少,“十分之三,這三分是因為——雖然修良已經封鎖了沁水,但是應該還留下一個關口可以放人通行,這個關口是為來沁水的這些商人準備的,我想從此過去。”
司詔尚還有幾分遲疑,“有點危險,畢竟這關口的設置應該是隻準進,不準出。”
見他總是優柔寡斷,下不來決心,梅華妝便有些不耐地說,“那麼,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明確地告訴我,你們願不願意冒這場險。”
司詔咧了一下嘴,“走吧,什麼話都不要說了,說不定這一趟能順利。”
在之後梅華妝為他們化了妝,因為考慮到他們的安全,她決定把明鬱扮作一具屍體,讓司詔扮作隨行的老家人,整個隊伍就是扶靈歸國的送葬隊,當然利用的還是商亦和他的妻子尚敏這兩個身份。
不出意外,在出關的時候被一群守關的士兵給攔住了。
梅華妝奉上了自己的偽造的名帖,“我是來自魚浮的商人,商亦,這是我的名帖,你看過後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