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渡東風(1 / 3)

璽夜難得大發雷霆,“你把她放跑了。”

東河玔香頂著梅華妝的臉,卻做出了和她極為不符的神態,“你在怪我?”

璽夜擰著眉,第一次心裏開始有了異樣感,“她是窮凶極惡之徒,一旦被她偷逃走了,誰都不知道她能做出什麼好事來。”

東河玔香很厭煩地說,“我看你應該很喜歡她吧,要不然你不會對我發這怒火。”

璽夜急切地辯解道,“你在亂想些什麼,我怎麼會喜歡她?”

東河玔香和他頂撞上,“那你為什麼會對我發火,讓她逃了又怎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縱她親自到我麵前來,我也有辦法治她,反倒是你一改往常的樣子,對她過分在意了。”

說著,她忍不住譏誚起來,“說來,她一直都在模仿我,指不定哪一天就變成了我的模樣,就把你的心勾走了,嗬嗬,你可要意誌堅定一點啊!”

說完,不待他說什麼,她就跑走了,可出乎意外地是,璽夜並沒有追過去的欲望,他心裏有什麼翻湧而出,卻始終都捕捉不到。

蒼葭麵色怪異,“大人,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夫人最近看起來很不正常。”

他循循善誘道,“有些試探是很有必要的,大人不試一試嗎?”

璽夜斷然拒絕,“不,我懷疑誰也不會懷疑她。”

蒼葭凝重地問道,“那某些異樣的表現該要如何解釋?”

“一定是訴離那個賤女人在她身上下了什麼手腳,自她來之後,塵寰就顯得異常焦躁,她為什麼會焦躁,為什麼會突然喜怒無常,不是訴離的緣故那是誰的緣故。”

他陰沉著臉,繼而吩咐道,“雖然她逃了,但肯定逃不遠,你盡快去查她的下落。”

……

在那片環繞梅樹的府中,有一個女人總是坐在冰冷的石頭上,一天一夜,癡然看著遠方,看著天空,那一刻,她眼神縹緲如蒙塵,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她落寞的樣子,像是心中丟失了非常重要的東西。

每到那一刻,明鬱就會來到她的身邊,她不愛和他說話,他便沉默,隻靜靜地陪著她。

她越來越沉默,像一塊喑啞的寒石,寒涼而黯淡無光。

後來,幾天之後,他再也無法忍受了,他開始打斷她的臆想,“你究竟在想什麼?”

她歪了歪頭,頗是費勁地說,“我在想,我身邊是不是有一個什麼人,他會對我笑,會對我撒嬌,會告訴我很多的話,可是,他是誰?”

明鬱張口就說,“就是我。”

梅華妝狐疑地問道,“你會對我笑嗎?”

明鬱麵朝她,勉強露出一點笑,“就像這樣嗎?”

梅華妝看了他一眼,又速移開了自己的目光,“不是這樣的笑,那個人對我笑會讓我感到很開心。”

明鬱深恨不已,“那在你眼裏,我算什麼?”

梅華妝很不確定地說,“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是誰。”

明鬱慘笑地說,“我叫明鬱,是你的夫君,過幾日我們還會舉行婚禮,那一天你會是這世上最快樂最幸福的新娘。”

梅華妝輕輕地搖了搖頭,“可你並不能讓我開心。”

明鬱滿麵頹然,“那我該怎樣才能讓你開心?”

她臉上毫無情緒,口中卻喃喃地說,“你不是他,你不能讓我開心。”

明鬱摁住了她的肩,終於憤怒了,“那你知道他是誰嗎,你甚至連他是誰都不知道,你就那麼愛他嗎,他隻是你幻想出來的一道影子,甚至連人也算不上,為了一根不存在的人,你還要惹我傷心?”

忽而,那女人指著紅梅,小聲地問他,“明鬱,你看那花,美不美?”

明鬱頓時恍惚起來,“紅梅自然很美。”

她笑了一下,“但它再美也不屬於我,你再好我也不喜歡。”

明鬱眼中的淚不竭地滑落,他不甘心地說,“就算到了如今,你已然一無所有,遍體鱗傷,你也還是不願意接受我,為什麼?我有哪一點做的不好?你說啊,說出來我就改。”

可他就算卑微如此,也不能讓那女人動容一分。

“我要找一個人,我很確定那個人不是你。”

明鬱強忍著痛意,“那要是我告訴你,他已經死了呢,你是不是也會隨他一起去死,你找了他那麼久都沒有找到,他不是死了怎麼會不出來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