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華妝說話速度過快,如竹筒倒豆子似的通通倒了出來,“第三件事,竊血一事和鄭如意分不開,現在為了種植西曼花,說不定她還在偷偷做這件事,要想派人去融入這渠道之中,首先還要知道具體的渠道是掌握在鄭如意手中還是修良一手操辦的,她們之間是不是還有過第三個的存在,那個斷指的女子可是我的心頭刺。”
璽夜說出了自己的見解,“沒錯,要是知道了這些就好辦了,另外我發覺鄭如意並非和修良關係親密無間,那府中也曾有過一些傳聞說是鄭如意和修良有情意,但我想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至少現在來看,鄭如意還是更看重自己的權力一些,更何況她還有些懼怕修良,怎麼會真心喜歡他,他們之間的關係應該是相互對立中又相互融合,我不確定鄭如意會不會拿這件事大做文章,但我基本可以確定修良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除非是焱妃逼他如此做。”
璽夜問道,“你是說修良不會主動這麼做嗎?”
梅華妝篤定地點了點頭,“我想應該是這樣沒錯,這件事做的好,焱妃也不會多給他什麼獎賞,他把官做得那麼大,照我看來也絕非隻是焱妃的功勞,和他本人的睿智是分不開的,一個睿智的人不會選擇為了一點似有似無的獎賞去冒險,因為這件事一旦是被揭露了,他在整個沁水都是混不下去的。”
“沁水地勢複雜,長期居住的都是悍匪之流,要是得知修良在算計他們的命,整個沁水的人都會聯合起來把修府拆掉,何況那些官吏最近應該都苦不堪言,修良的執政是有問題的。”
梅華妝譏誚的笑了一聲,“他聽從了焱妃或者明鬱給的命令,大辦活動來吸引外麵的商戶,辦活動的錢全是那些官吏掏的腰包,這還不算什麼,主要是自從襄親王來到封地之後,這裏所有的稅務都是交與修良一手操辦,而不直接落入那些官吏的手中,這樣一來,官吏都紛紛開始節衣縮食了,落不到一分錢還幾乎都用自己的老本來養活全家,最終還不忘給明鬱搜刮去,再有幾個月,不用朝廷派人下來,他們自己都會去京都舉報襄親王,更甚者是幫助明桓去抵抗明鬱的統治,這樣一來,明桓隻要一夜之間就可以破了整個沁水。”
“朝廷支持養貪官嗎?”
梅華妝嗤之以鼻地說,“這殷川是由貪官支撐起來的,外表看起來光鮮豔麗,內地裏其實已經腐敗不堪,即使除了那些貪官,也還是一個空殼子,裏麵真正有價值的東西早就讓沉蘇掏走了,還能留下什麼好東西。”
“明鬱在派人查渠道,應該是想在事情沒有被揭露之前偷偷處理掉它,可是焱妃真不是個省油的燈,居然一點都不配合。”
“或許焱妃就倚仗著這一點才有恃無恐。”
梅華妝輕輕地搖了一下頭,“現在的焱妃又不是以前的焱妃,她服用了西曼花,而西曼花是能讓自己上癮也能讓別人上癮的東西,很難保證留在她身邊的明鬱會不會被再次控製。”
蒼葭這時候忽然說,“請夫人就此大膽的猜測一下,前麵說過荊非墨和明鬱應該有過交易,那我現在可不可以這樣想,荊非墨有能讓他不失控的方法,讓他不會受焱妃的影響,所以在保持清醒的狀態下,明鬱才策劃了這一次殺死魏京雲的事情,否則就沒有辦法解釋他被控製了還能對付焱妃。”
“你忽然提及魏京雲,我又忽然想到,那場火究竟是不是鄭如意所放,看起來鄭如意是怕屍體曝光出來,才索性用一把火付之一炬,但是她有什麼害怕曝光的,幾具屍體對她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即使真的鬧大了,她也隻需要找幾個人來偽造一些證據,就翻供了,所以她犯不著縱火,真正縱火的原因她心裏有數,但是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讓他們這些人過去了。”
他們的想法不盡相同,大概後續也越來越明朗了,“她和修良之間因為職位的問題也應該鬧過不少矛盾,你說她會不會因為一己之私私下裏勾結明鬱的人,來暗算修良,其實這樣的想法也很合理,以修良的謹慎,怎麼會讓筠白成功進入修府,還藏在了濮陽羅青的屋子中,那裏幾乎每隔一盞茶的時間都會有人來盤查,在這樣幾近監視的環境下,她居然進來了,還沒有引起任何人的主意,我想應該是來自內部人員的幫助,才讓她這麼輕鬆地過了關,又有哪個內部人員敢公然這麼做,除了鄭如意還會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