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0章筆耕墨耘,開拓微型小說天地——記采訪微型小說作家曉星(1 / 1)

趙充

印尼的華文作家很少,寫小說的更是寥寥無幾,今天筆者有幸見到小小說作家——曉星。筆者之前了解到,曉星從1975年開始寫作投稿到現在已經有三十五年了,早年在新加坡時有很多文章出現在有名的報刊雜誌上,後來也在中國的台灣、香港、澳門、北京、福建,馬來西亞,泰國以及印尼發表過很多文章,前前後後一共出版了六本小小說集(最新的一本《最後三秒》出版於2010年7月)。曉星的作品貼近生活,把脈社會,以小見大,立意新奇,結構嚴謹,讀完感覺餘韻嫋嫋。曉星除常年寫作小說外,還每日在《國際日報》等報刊上發表評論、翻譯新聞,筆耕不輟,當記者今天看到瘦骨嶙峋、弱不禁風的曉星時,筆者都不敢想象他就是著名的小小說作家,他那瘦弱的身體如何經得起常年伏案奮筆疾書?!

當筆者問及曉星常年寫作的出發點時,曉星說:每個人寫作的出發點都有不同,很多人寫書是為了出風頭,但我寫書一不為名,二不為利。中文還沒解放時,我不敢在印尼發表文章,我就托朋友捎到新加坡寒川那裏,讓他幫我發表,那時候華人受了很多苦,但是在印尼沒人敢說,國外又不知道,我就用小說的形式讓外邊的人知道印尼社會,知道印尼華人在黑暗時期的處境與所受的苦難。

當記者問他寫作三十多年,有什麼寫作經驗時,他說:

“我覺得寫作重要的是要深入生活,要有生活經驗;還要多讀多看,開闊視野,開放思想;最重要的是要有靈感,要有一閃而過的思緒,還要能夠抓住靈感;要筆隨心動,很多人寫作之前都會先打腹稿,然後寫著寫著發現跑題了,我想先不要打腹稿,隨著意念寫,這樣會比較輕鬆,因為寫作本來就是一件快樂的事,不必搞得太痛苦,太痛苦就不要寫了。”

筆者有幸讀到了曉星的幾本小說,筆者看到很多都是很小的生活瑣事,但是在他的筆下都顯得那麼生動活潑,意境深遠,因此我就想到:這和他的經曆有關嗎?他說:“這和我的經曆都是有關的,很多都是我經曆過的事,也有的是聽朋友講的。可能我的記憶力比較好,很多事情都能記住,有時候忽然一股靈感上來,我就有抑製不住的衝動要寫,回去之後經過潤色就寫成小小說,現在也成了我生活中的樂趣了。”

記者問及他對現在印尼的中文寫手有什麼看法時,他說:“現在在印尼,中文文章的寫手很少,接班人更少。能接班的就是一些培訓學校的學生,他們一般是為了完成老師布置的任務而寫的,很被動;他們補習班上完,回到家裏就不寫了。引發學生用中文寫作的興趣,我認為這一點是最難的。”

當記者問到文藝工作者要負什麼樣的社會責任時,他說:“寫作要與世界接軌,跟上時代的步伐。一個國家要強大,在硬實力和軟實力方麵都要強大,文藝就屬於軟實力,我認為文藝工作者要高瞻遠矚,透過事物的現象看本質,分析社會複雜的事件,看到對社會有利的,感人的,能夠啟發人們向上向善的,我們要讚揚;看到社會的弊病,就要通過文學的手法來啟示人們、警示人們,通過潛移默化的文化影響,來慢慢改進社會。”

記者前幾日剛訪問完印尼蘇北省的幾所中文學校,因此筆者問及了他對蘇北中文教育的看法。他說:現在蘇北省的中文教育可以說得上是蓬勃發展,但是也有很多問題存在,比如專業性質的很少,僅有的有條件的學校如“崇文華文學苑”、“亞洲國際友好學院”、“火水山新苗三語中小學”等,也是聘用中國教師,依賴性很強。其他的培訓班一類的倒是很多,一般的培訓班沒有能力招聘中國老師,隻好用本地老師,但是經過三十多年的中文中斷,有些本地的中文教師們思想僵化,不懂漢語新詞,跟不上中國的漢語發展,再加上程度不深,發音不清,用詞不準;學生參差不齊,流動性大,連續性不強;教材不統一;教學條件差等等,狀況著實令人焦慮。還有,環境也很重要,有些父母在家裏教孩子說中文,很多孩子僅僅是會說,孩子出了門就又不說中文了,平時孩子們也很少有看中文讀物,因為在學校的學習還遠遠不夠,多讀課外讀物才能真正提高孩子們的漢語能力。談到這裏,曉星深沉地說:“要想發展到五六十年前的水平很難。

但是我看到很多華人、華社為了中文教育奔波勞累,捐款捐物,建立學校,很多人在積極努力學習漢語,我也看到了印尼中文的希望。”

短短的一個小時過去了,但是筆者卻深深地被曉星豐富的學識和睿智的談吐所折服,希望他可以在文學的路上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