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輪明月映著僻靜的沂王府,朱見深與無塵四人來至了門前。門口的侍衛,一排刀劍將四人攔住。“什麼人?!”
朱見深淡淡地回道:“沂王!”說罷不經意一刀便抹了侍衛的脖子,隻見那侍衛瞬間血流如注。旁邊的侍衛見狀,嚇得連忙跑進去報。隻見昔日僻靜的沂王府呢,一時間血雨腥風。
若雪見狀,拉了汪直與芳華便伺機而逃。芳華哪裏見過此等陣仗,嚇的瑟瑟發抖不知如何是好,若雪見院子裏一片廝殺,遂拉了二人向無人當值的後院跑去,“沂王!”若雪心中暗暗一驚,她親手送出府的沂王竟為了救她冒險回來與侍衛廝殺?就在若雪發愣之時,一個侍衛抓住了若雪。
“快跑!”若雪衝汪直二人喊道。
“萬姑姑!”趙家大娘看到若雪被擒,一聲驚呼。卻隻見朱見深見若雪被擒,大喝一聲,沒等侍衛反應便從背後一劍刺穿了侍衛的胸脯,血頓時噴在了若雪的臉上,若雪被朱見深一連串的動作唬地愣住了。這哪像一個十歲的孩童,竟比一個普通的大人更加的殺伐決斷。
若雪緩緩地扭過頭看著朱見深,滿身是血的少年,渾身散發著一股野獸嗜血的氣息,站在一群屍體之中,格外地冷峻。
“敢傷我姐姐分毫者,必殺之!”朱見深看著死去的士兵,衝著若雪竟溫暖地笑了。
“沂王.....”若雪剛要說些什麼,無塵過來拉起若雪的手,“我們走吧。”
無塵,若雪,朱見深加之趙氏二人與汪直若雪,一行六人踏著鮮血走出了府外。卻發現一隊弓箭手立於牆外。
南宮的牆轟隆隆地被推倒了,地上東倒西歪地散落著士兵的屍體,那堵灌了鉛的大門也頃刻之間坍塌,四處塵土飛揚。一片廝殺之聲,朱祁鎮在內殿緊緊握著錢秀茹的手,閉著眼睛動也不動。此時,他似乎已經猜到了七八分,可是結果真能如他所願,他不知道。所謂勝者為王敗者寇,若是此番又敗了呢?不!不會的!老天不會如此待他!
朱祁鎮霍地鬆開了將士的手,徑直走出了大殿,大喊道:“將士們!我朱祁鎮在此!看著你們為我奪回天下!”
正在廝殺的將士,聽到朱祁鎮如此說,瞬間打滿了氣血一般,將把守的士兵如草木般斬殺。曹吉祥手捧龍袍,踏著滿地的屍體,一步步走向朱祁鎮。
“恭請聖上更衣登位!”曹吉祥的嗓音今夜聽起來不似從前般尖細了,反而多了一份莊重。
“恭請聖上更衣登位!”瞬時間,所有人等齊刷刷跪下,山呼海嘯般呼喊。
朱祁鎮太久太久沒有經曆過此等場麵了,雖然他常常在夢裏夢到以往的場景,而今日忽的又真實地在自己麵前上演,朱祁鎮忍不住激動地渾身顫抖。他極力地使自己佯裝鎮定,“眾將士平身!”話一出口,他忽然覺得又找回了當年做皇上的威嚴。
曹吉祥攙著朱祁鎮入了內室更衣,朱祁鎮再也把持不住了,一把將錢秀茹拉到了身邊,抱頭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