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絞盡腦汁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忽聽伯邑考那天籟般的聲音問我:“你方才為何叫我伯邑考?”我張著嘴望著那張俊美的令人心醉的容顏,心裏倒是感謝他為我岔開話題,可是你這話題岔的也沒什麼水準啊,我是被誤傳的曆史蒙騙了行不行?卻聽見他繼續道:“父侯派我掌管城內事務不久,你是如何得知的?”
難道這就是伯邑考這名字的來曆?我愣愣的看著他,瞬時反應過來,故作神秘地答道:“我知曉的還遠不隻這麼多,薑子牙到西岐了沒有?”如果說伯邑考問我為何稱他為“伯邑考”還是有心幫我的話,這次完全是我自己幫自己了,他的俊顏瞬間現出真實的疑惑之色。他問崇侯虎:“崇侯是否聽聞薑望此人?”崇侯虎搖了搖頭,看我的眼神也多了一份研究,我卻有些鄙夷,竟然連薑太公都沒聽過,也太孤陋寡聞了吧。
“薑望來我岐山不過數月時間,連崇侯都未聽過,你是如何得知的?”伯邑考顯然對我產生了真正的興趣,問話的神情嚴肅認真了許多。
“你到底是誰?”崇侯虎見伯邑考如此反應,也正了神色,仿佛我是個間諜一般,不過這時候西周應該還沒有反商吧,至於這麼戒備嗎?
既然大家都這麼認真,我當然也要認真些:“其中實情,暫時我還不能對外人言,崇侯虎,”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你必須放我走,我並不是你的奴隸。”憑我知道曆史發展,雖然比不上薑太公,對西周而言也一定會有利的,怎麼能呆在這裏日日為你製茶?
一時間,事情有了戲劇性的發展,如果說一開始隻是姬發小孩子心性要帶我走的話,此時伯邑考卻是不會輕易放任我留在這裏了。這時那未來的周武王終於當眾開口道:“崇侯,我想帶朝歌回去,確實因她與我西岐有莫大關係,希望你放了我的朝歌姐姐。”未來的君主竟然認我做姐姐,我那個感動和自豪啊!
崇侯虎深深地望著我,我看他還不鬆口,心裏盤算著要不要再說些什麼未卜先知的話,卻聽他問:“你真的想回去?”我聽了一喜,用力點點頭,還加了一句:“那是我的家啊!”西岐,就將成為我在大商的家了,一直到大周建立,都會是我的家。
足足過了一分鍾,崇侯虎忽然笑了:“不過是個奴隸,既然仲發開口,我不妨做個人情好了!不過,”他話鋒一轉,笑容有些邪惡,“這朝歌極為動人,伯考至少要用十個可入眼的女人來換才行!”
“一言為定!”交易成功!
雖然又一次被當做貨物,但好歹得償所願,何況還值十個奴隸呢!
可是還沒等我高興太久,崇侯虎又加了條件:“伯考派人送來十女再把朝歌領回去也不遲,我正需要她為我多製些雨花!”這要求合情合理,伯邑考點頭答應。
我隻好看著伯邑考和姬發離開,呆在崇侯虎的府裏慢慢等著。“這裏離西岐有多遠?”我問,答案十分殘忍:“快的話二十日即可到達。”崇侯虎麵帶譏諷。一去一回,也就是說,我至少還要在這裏蹲四十天!
度日如年啊!雖說崇侯虎著人解了我叫上的銬鏈,我在這府裏的身份也不同從前,搬離了舒娘她們那間房,可是崇侯虎卻變本加厲,先是讓我教人製茶的技藝,然後又嫌別人製出的茶味道不對還得讓我自己動手。製茶之外,甚至把我當成了貼身丫鬟來用,除非他出門或是我在製茶,幾乎要我寸步不離地跟著他。
包括現在他摟著舒娘在灌酒的時候。
“主人……主人不要嘛……”舒娘的聲音嬌羞無限,閃躲著崇侯虎遞到嘴邊的酒杯—一隻雕有花紋的青銅觥,眼光還時不時瞟向我,明明一副喜歡的不得了的樣子,還欲拒還迎的,怎麼自古以來男人都是喜歡這樣的?我別開崇侯虎那隻伸進舒娘衣裳裏的大手,盡量去看房頂……可千萬別長針眼。但我又不敢出去,因為崇侯虎總是會威脅我:“你信不信我若把你送走伯考派人來了也找不到?”
既然他願意在別人麵前上演聲色大戲,我也就當個眼瞎耳聾的觀眾好了,心裏默默唱起義勇軍進行曲,來衝淡這份黃色,唱完義勇軍進行曲,又唱阿裏山的姑娘……
“你說什麼?”崇侯虎忽然停止了“娛樂”,皺著眉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