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對於商代的都城朝歌、對於商紂王都有著正常的強烈的好奇,我也並不願意以身試險。一旦蘇妲己真的踏上朝歌土地進了王宮,我根本無法保證曆史能夠被改變,蘇妲己會留下什麼賢名。
姬發問我是否確實想離開,我如搗蒜般點頭。“那我還會見到你嗎?”這未來的武王不止一次說喜歡我,仿佛對我有著異樣的依賴情緒,我忍不住問:“姬發,你喜歡我什麼?”
他非常認真的思考著,然後告訴我:“我餓的時候你會拿東西給我吃……不會笑話我。”對這個答案我有點丈二摸不著頭腦,誰敢笑話武王吃東西?不過對於武王的喜歡我還是十分受用的,他是這個時代的主角之一,就好像穿越到康熙雍正那裏他們會喜歡你一樣,畢竟這樣我在這個時代至少也認識一個掌握大權的人,必要的時候可以救命也不一定。又想到武王那個哥哥伯邑考,說實話,他比姬發更像我想象中的周武王。“姬發,伯邑考會放我走嗎?”我不知道伯邑考對於我的話到底信了多少,對於他是否願意幫助我離開這裏沒有多少把握。姬發似乎也這麼認為:“哥哥是未來的西伯,他考慮的自然要多些。”
我忍住要告訴他他才是未來的周武王的衝動,要他幫我約伯邑考來與我談一談。我已經仔細觀察過了,在這個人人稱我為神女的地方,人人都知道我即將要被送往朝歌,想要安全地離開不是如我想的那般容易的。
當然,如果西伯昌的長子有心幫我的話,就另當別論了。不過在我等伯邑考與我來談“合作事宜”之前,那個有蘇的軻滿,卻先來找我了。
“妲己,我知你怨恨以前我們那樣待你,可是如今有蘇全族的命運都在你手裏,希望你念在是有蘇兒女,乖乖的去朝歌侍奉帝辛。”這個精明算計的老頭子此刻講起話來,也帶了那麼一絲真誠。我想象不到容顏幾年不變的妖女蘇妲己在有蘇到底過的是什麼日子,可大抵不會是蘇妲己願意回憶的,否則她為何會逃出倒在野地裏?
“如若不去朝歌,有蘇會如何?”我有些好奇,一個部族的命運怎麼著了就會係在一個女人身上,難道這紂王真是愛極了蘇妲己的美貌,得不到就要殺完整個有蘇部族?
軻滿歎了一口氣,目光仿佛從岐山望到了有蘇:“你剛出走不久,帝辛的大軍就到了,我們毫無抵擋能力,隻能獻寶臣服。誰知帝辛竟看不上我們有蘇的珍寶,卻要見有蘇的妖女,可當時你……”他難為情的看我一眼,我想可能是蘇妲己受了什麼委屈逼不得已才逃開的吧,當下了然地點點頭,示意他可以跳過這段繼續說。
“帝辛下令,若不將珍寶連同你一同送到朝歌,有蘇整個部落都將被發配為奴遣離有蘇,而你的叔叔以及所有親族,也要被處死。”
“我叔叔?”我沒想到蘇妲己還有個叔叔。軻滿的神色有些怪異:“妲己,他畢竟是你父親的親弟弟,是現任有蘇的國君,還有你的親人們,你……”
“等等,等一下,”我需要時間來整理一下,這老頭子的意思是,蘇妲己其實還算是有蘇的公主?或者叫前公主?一個被歧視虐待的前公主?
“我知道了,你放心回去吧。”我實在沒興趣聽這個難以令人高興的故事了。軻滿卻像是誤會了我的意思:“我就知道……畢竟到了朝歌你隻要用心服侍帝辛,就會有享不盡的榮華……”“知道了,知道了。”我幾乎是把他推出門的,“讓我再休息些時日吧。”
“離帝辛給的時限已經不遠了,你還是早點……”他的話被阻隔在門板之外以後我才翻了一個大白眼,要我為你們去侍奉那個豺狼商紂王?我又沒病!不說我壓根不認識什麼蘇妲己的叔叔,何況還是個對他不好的叔叔,說不定蘇妲己的親身父親怎麼死的都有問題,我壓根沒有理由做這個救世主嘛!
既然伯邑考不來找我,我就去找你好了!他在彈琴。這時代的琴長得很奇怪,琴身很短,隨手就能抱起來夾著走,琴弦也不密,隻有五根。伯邑考談得很好聽,有時若芙蓉葉落,有時又如流光漫天,聽到愉悅處,很想隨著這悠揚悅耳的聲音翩翩起舞,可是我又舍不得閉眼睛,因為,這彈琴的人更加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