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剛剛帝辛下令車裂依庫女子之前,我或許還敢跟帝辛說我其實不會唱歌,現在我根本就不敢拒絕了。我還想等著姬發打到朝歌來,還不想這麼早死。
硬著頭皮走到殿中,剛剛那人說的那首肯定是不能唱的,我壓根不知道是什麼啊。“妲己有新曲,願獻給帝辛一聞。”心裏在搜索著詩經,這時代能聽懂的歌詞也就詩經裏的了,可是我要配哪個曲子才好?
雖然有現成的詞,現成的曲,可是要把它們配套即興唱出來,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剛剛考慮了三十秒,薑王後笑道:“莫不是妲己自己都把新曲給忘了?”我臉上尷尬一笑,自己要是王力宏會創作就好了,或者是成龍李連傑,表演套功夫也能過關吧?腦子裏突然靈光一現,抬起頭望著帝辛道:“妲己新曲,名為《有狐》。”
說完,清清嗓子,唱了起來:“有狐綏綏,在彼淇梁。
心之憂矣,之子無裳。
有狐綏綏,在彼淇厲。
心之憂矣,之子無帶。
有狐綏綏,在彼淇側。
心之憂矣,之子無服。”
這首歌就那麼幾句,又朗朗上口,看完電影我就會唱了。不過當時並不知道這歌什麼意思,現在一句句唱出來才明白是表達一個女子為自己丈夫擔心憂愁的心情,不知道在這王宮宴席上唱這樣一首略顯哀怨的曲子是否合適。所以當我成功地唱出一首這個時代可以聽懂的歌來,也還是忐忑不安的。
半天,沒有聲音。
再一個半天,帝辛拍了兩聲手掌,然後殿中其他人也跟著鼓起掌來。可是我可不敢以為是大家沉靜在我美妙的歌聲中不能自拔現在才回過神來,因為帝辛的臉上並沒有讚歎的神色,而其他人,似乎還有些迷茫,薑王後,臉上是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把有蘇神女的形象給弄砸了,但至少沒有塑造起我想要的那個形象。心裏難免會有一種挫敗感,以我超越他們幾千年的知識,竟然隻能勉強蒙混過關。
畢竟是不重要的人,來的時候有人領著,宴席散了之後,卻是各回各家,沒有人來寒暄也沒有人來關心你。我與在殿外等著我的阿左彙合後,竟然悲劇地發現我倆都不認識回去的路了。到現在為止我是不認識這個時代的字的,阿左作為一個奴隸,更加是鬥大的字不識一個,雖然我們都記得住的宮殿門口有塊牌子,可都沒有去關心那木牌上寫了些什麼,連問路都問不出。遠遠看著帝辛與薑王後的雙雙離去的背影,原來蘇妲己也有這樣無助卻隻能望著帝辛離去的時候啊。
阿左一臉擔憂的望著我,看得出來,她在這王宮中生活的比我還要膽戰心驚,我拍拍她的手:“別擔心,問問吧。”大部分人都已走了,我望著正忙碌著的宮女們,不知道挑哪一個來問。
“妲己為何站在此處還不回宮?”我聽見有人叫我,驚喜地一回頭,卻發現是那個提議我唱歌的小胡子,心裏的喜悅頓時消散幹淨。
“這就回去了。”拉著阿左的手就往前走。聽見他在後麵“哎”地叫了一聲,也並未回頭。這個時代人怎麼會留兩撇小胡子,實在讓我匪夷所思,尤其他還非要聽什麼歌,害得我差點下不來台。
正當我拉著阿左選了個方向亂走時,忽然聽見旁邊有女聲道:“你這是去哪?”她的身體隱在黑暗裏,可我還是從聲音判斷出了來人,素巫。
我茫然地望望四周,怎麼像是跟著帝辛離去的方向了,又聽素巫道:“你先下去。”她是跟阿左說的,可是說話的語調似是跟之前有些不同。
阿左望望我,竟是在沒有得到我同意就遵命走開了,我正要喊住她,忽然意識到這素巫剛剛說話的口音與軻滿以及阿左阿右極像,難道,這素巫竟是有蘇人?
在不了解對方目的的情況下,我謹遵著以靜製動的原則,站在原地等著她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