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冰稍微平靜些了，陳君說，“本來今天主人來冰兒家，無論如何是要好好臨幸你一番的！但你剛才說的很有道理，連主人我也覺著在這個房間裏和你親熱會索然無味。所以……今天就放過你。不過……你盡快找房子吧，等換一套房後，以後主人再來時，冰兒必須笑臉相迎，而且……而且……必須向咱們約定的那樣，做好你丫鬟的本職工作，主動熱情的為主人做好‘服務’……”
看著陳君一臉壞笑，周冰不禁撇撇嘴“呸”了一聲，“你們壞男人都一樣！到時候不過是換了間房、又換了個人而已，看來我就是個當‘小三兒’的命了……”
聽著周冰這麼直白地揭露了事情的本質，陳君不禁尷尬地臉一陣發燙，他有些蒼白地辯解道，“至少現在你還是我的‘老大’，不是‘小三兒”，你不要那麼看輕自己嘛！至於以後嘛，我不是保證過你了嗎——為了你沒有當‘小三兒’的不快之感，你可以隨時選擇自由！”
沉默了片刻，周冰仰視著男人堅硬的下巴，紅著臉小聲問，“我是今生注定隻能做你的丫鬟麼？”
看到那雙大眼睛裏隱約閃爍著一絲亮光，陳君心裏一緊。其實，這個問題，他也是捫心自問好幾天了。他想了想，認真地問道：“那……冰兒……如果……我是說如果……今後咱們能相處得愉快，而我又有了合法的妻子，你……還願意留在我身邊嗎？”
“那……那不就是情婦嗎？！”周冰有些激動，“你不是對我很了解嗎？難道……你想推翻咱們之間的協議？”
“冰兒你放心，我會尊重咱們之間的協議的。我隻是問問這種可能性。”
“隻要你不逼我，我今後絕對不會再給任何人當情婦！那樣的話，我還不如直接去自殺呢！”
“嗯，正因為從咱們接觸的第一天起，我就感覺到了這一點，所以我想……你隻能做我的丫鬟吧！”陳君輕聲說道。
“在你心裏，我周冰隻配從丫鬟和情婦之間選一個角色，對吧？”周冰慘然一笑。
陳君看到，那雙眸子裏的光瞬間黯淡了下去，不禁心又一緊。他覺得自己有些殘忍。
鎮定了一下，陳君慢慢地說，“冰兒，你誤解了我的意思。可能從常人的角度來說，你覺著我對你很不公平。但在我心裏，我並不認為我的丫鬟是個卑微的角色。索性今天我的想法給你講一講，但願你能理解。首先簡言之，我對未來家庭的夢想是，以後家裏能有一妻一妾……”
“什麼？”周冰瞪大了眼睛，“一妻一妾？你這……這不是……封建糟粕嗎？”
“你先別急，聽我給你分享一下我多年的設想……”陳君開始娓娓道來。
“我不瞞你，年輕時我也曾經輕狂過。特別是當公司突破了瓶頸、前途突然一片光明的那個階段。身處在不斷有年輕、漂亮的女人投懷送抱的環境裏，有幾個男人不會沉醉？但日子久了，新鮮勁兒過去了，我發現這種生活狀態其實不過是簡單的重複，就厭倦了。於是我開始考慮成家的問題。我也曾眾裏尋她千百度，但有的是我看不上她，有的是她看不上我，總之……看似忙忙碌碌、熱熱鬧鬧卻一無所得……”說到這裏，陳君歎了口氣，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小口。周冰頭一次聽到這個平時自信滿滿的成功人士用這種消沉的口吻說話。
“後來我逐漸感覺，老祖宗們的家庭模式其實挺有道理的。你看，稍微殷實的家庭，男人都是三妻四妾。像《紅樓夢》裏寫的那種世族大家，還會有一些聰明、伶俐甚至吟詩作畫的丫鬟……”
“切！說白了，不就是你們男人的貪得無厭嗎？”周冰忍不住插嘴。
“我承認有很多男人確實像你說的貪得無厭，總妄想什麼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多多益善。我覺著那是一種心理上的變態。我所以我覺著男人有一妻一妾就很好了……”
“咳咳咳！”聽了陳君的話，周冰差點要坐起來，結果被陳君又生生摁倒在膝蓋上，“我聽你前麵半句話說得還大義凜然，還以為你變得一身正氣了呢！結果後半句話又露出你貪婪無恥的本來麵目了吧？”
“我怎麼又貪婪無恥了？”
“對啊！還什麼一妻一妾，你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嗎？這和三妻四妾的封建思想有什麼區別？”
“你聽我把話說完啊，”陳君不緊不慢，倒也不生氣，“我是從另外一個角度考慮的。這些年我也接觸了不少女人，但我發現其實找到一個各方麵都很心儀的意中人實在挺難的。各種條件裏能有一多半達到就算很幸運了。所以我想，如果從追求完美的角度來說，允許男人找兩個愛人是最好的，可以彌補隻有一個愛人而產生的缺憾。而再多了也沒什麼必要。你知道自然界裏什麼結構最穩定？三角形！所以我認為，這樣的家庭會更穩定、更和諧！”
“還完美和諧？笑話，純粹是歪理邪說！憑什麼你們男人就應該找兩個老婆，我們女人就得分享一半的感情。你換位思考一下，我們女人要是也找兩個男人，你能接受嗎？”
見周冰義憤填膺的樣子，陳君笑了笑，“其實從理論上說，我個人並不反對！但是實際上，基本上行不通。”
“狡辯！怎麼就行不通？”
“因為畢竟人類進入父係氏族社會已經幾千年了，以男權為主的觀念已經深入骨髓，無論是對男人還是女人。不說那些大道理，我就舉一個很簡單的例子。如果我同時愛著兩個女人，這兩個女人也很愛我，那麼我同時和這兩個女人幹‘那事’，被人接受的可能性就很大……”
“下流……”周冰白了一眼陳君，小聲嘟囔著。
陳君並不理會她，繼續說，“相反，如果你同時愛著兩個男人，那兩個男人也很愛你，那麼你能接受同時和他們一起做嗎？”
“當然不會了！”周冰脫口而出。
“對啊！你看，就對待這同一件事，盡管你都反對，但反對的激烈程度就不一樣。這就是男權社會對你思想的影響。其實還不要說讓你和兩個你愛著的男人同時那樣了，咱們就退一步想，就是讓你不同時——比如今天和這個男人、明天和那個男人——你有多少接受的可能性呢？”看周冰剛要開口爭辯，陳君又補了一句，“不許賭氣胡說啊！設身處地地仔細想一想，你再回答！”
“我……”周冰眼睛轉啊轉，張口結舌半天，最後終於忍不住辯解說，“我……我才不像你那麼無恥呢！我……我為什麼要同時愛上兩個男人，就算我真是……同時喜歡兩個男人，我……我為什麼非要輪著和他們幹‘那事兒’呢？就非得像你們男人一樣就知道幹啊幹的……那事兒就這麼有意思嗎？”
陳君撫了撫膝蓋上美女的短發，笑了，“對啊！你看，你自己都把你的想法給否了。況且，就算你真的不在乎，你覺著又有幾個男人能願意和別人共同分享同一個女人的愛呢？”
周冰思忖了半晌，有些泄氣地說，“好吧好吧！我說不過你！你接著講你的歪理邪說吧！”
於是，陳君很是得意地繼續說道，“實際上，我的設想比古人更具有進步性。古人的妻妾製，雖然承認了妾身份的合法性，但卻規定妾的地位不如妻。而我所希望的兩個愛人，可能相遇會有個先後順序，但我對她們的愛是平等的，我和她們其中任何一個人之間關係的最重要保障就是‘彼此真心相愛’，所以我會盡力在感情上、財產上去平衡。在家裏，我們也會平等相待，不會分出一個地位高低。所謂‘妻妾’的稱呼，隻不過是我借用古的名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