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我要如何許這血之咒誓?”赤冥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赤月清脆的童音所打斷。
“有魄力。”
黑眸中掠過一道莫名的光芒,流韻在心中暗暗點頭。雖然不知赤月能夠有這般膽識是不是因為年幼不懂,但在他們這眾多強者麵前,還能有勇氣討價還價的,赤月也算是他見到的第一人了。流韻藍袍鼓動,伸出一隻及其白皙修長的手,道,“在你指上割開一道,按在血咒之陣中,連念三遍誓言即可。”
說著,流韻黑眸一眯,指尖便是裂開了一道口子,緩緩沁出一絲血色。
“血咒之陣?”赤月好奇道。這個名詞,聽起來似乎很厲害的樣子。
“月兒!你不要再胡鬧了!”赤冥看著流韻的動作,眉眼中流露出一絲恐懼和驚慌,對赤月喝道。
“爹爹,你別管了,”赤月拍拍赤冥的肩,“你就趁現在多恢複些靈力。月兒這邊,就放心吧。月兒不會有事的。”
“血之咒誓怎麼能胡亂許!”赤冥還是不安,蹙眉道,“你將古卷交與他們,求他們讓我們離開就是了。”
“爹爹,若是現在交與了,你相信他們,會放過知道了古卷存在的我們嗎?”搖搖頭,赤月對著赤冥附耳低聲,隨即仰頭燦爛一笑,轉向流韻,“你繼續。”
微微頷首,流韻揚起沁血的手指,就著漫天的雪花,緩緩塗抹著,道,“血之咒誓,都要通過血咒之陣來進行。當然,我會為你準備好血咒之陣,也會在你之前先許誓,若是……你害怕我在陣法之中做手腳的話。“
隨著流韻的塗抹,虛空之中很快出現了一個由血色線條所構成的咒陣。咒陣之上赤色流瀉,仿佛擁有著生命,在不住流動一般,顯得極為神秘。流韻別有深意地回頭看了一眼赤月後,才將依舊沁著血的指尖緩緩按在了咒陣的陣心之上。
“你的名字?”
“赤月。”
流韻點點頭,閉眼將心神沉浸入咒陣之內,開始立誓,“萬仙山脈流仙閣閣主,流韻。向凡人赤月許血之咒誓。待赤月將霜絕古卷交於我後,決不故意刁難。對待赤月父女,決無異心,並為其安排宗派護佑與安全的居所。若有違誓,生死逆轉,立時消散!”
看著流韻將這一段隱隱帶著血腥之味的誓言說了三遍,赤月的神色終是略略變得凝重起來。想了想,她也走到了那咒陣之前,咬破指尖,按在之前流韻所按的地方。清脆的聲音響起,血之咒誓,在赤月的口中,同樣重複了三遍。
隨著他們的動作,九闕和黃袍大漢古皇也是上前,重複了流韻所做,立下了血之咒誓。當然,眾人的臉色,此時都不是特別的好看。最後,陌玄也是在長久的猶豫之後,許下了血之咒誓。
“誓言也立了,現在,你可以選擇將古卷交給誰了吧?”古皇粗著聲道,無論如何,身為蒼皇古門的一門之主,被一個凡人逼迫著立下血之咒誓的滋味,還是不怎麼好受的。雖然是為了得到霜絕古卷,但在場之人都知道,許下血之咒誓,並不代表之後便是能夠得到霜絕古卷。
一切,還得看眼前這個名叫赤月的女孩,如何選擇。
“我記得,剛才我聽到有人說我和爹爹是螻蟻的。”並不立刻回答,赤月隻是摸了摸下巴,仰起頭眨眼道。
聞言,九闕和九蓮臉色一變。但九闕不愧是九天玄闋宮的天宮之主,立時便是換了一副和藹的神色,蹲下身摸著赤月的腦袋,道,“赤月小妹妹,你那麼可愛,怎麼會有人說你們是螻蟻呢?你呀,一定是聽錯了。我們修仙之人,怎麼會說出如此粗俗的話?”
“好像,就是你說的。”並不領情,赤月隻是定定地看著九闕,小嘴開合中,便吐出了讓九闕和九蓮臉色一白的話語——
“那你們那兒,我就不去了……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