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單望著別墅,裏麵亮著燈,像每一個普通家庭的燈光一樣,看上去那麼溫暖,可也像每一個家庭一樣,與她無關……

單單轉身想走,卻忽然記起,母親有一本日記,一直藏在別墅書房的書從裏,記得小時候,母親每天上午,等父親上班了之後,總會在書房裏寫日記,寫日記的時候總是神色憂傷,痛苦不已,寫完後,便將日記本藏進滿屋書架的最高最隱秘的一格裏。

單單低著頭,在門口猶豫了一會,抬腳走了過去,按響門鈴,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婦女,她有些不客氣地問:“你找誰?”

單單傲慢地望著她說:“這是我家,你說我找誰?”

單單說完不等她反應,轉身就進了屋,也不拖鞋徑直往裏走,中年婦女在後麵攔著她說:“哎!哎!你不能進去!你怎麼回事啊!”

就這樣攔著,單單也已經進了玄關,玄關後麵便是開放式的餐廳和客廳,餐廳裏單家一家三口正在吃著晚飯,似乎誰也沒想到會闖入這樣一個不速之客,中年婦女連忙說:“單先生,這丫頭力氣死大了,攔不住……”

單天奇揮揮手,讓她下去,單單看也不看他們一眼,徑直往書房走,三個人沒有一個攔她,裝著她沒出現一樣,繼續吃著飯,單依安挑挑眉毛,嘴角揚起一道冷笑,單天奇氣悶地皺著眉頭,單依安的媽媽有些不安的看看兒子,又看看老公,輕聲道:“要不,我進去看看她在幹什麼?”

單天奇皺著眉道:“不用管她。”

單依安的媽媽又端起碗,忐忑地數著米粒,單依安微笑著給她夾了一點菜,沒一會,單單從書房拿出了兩本書走了出來,依然不看他們一眼,就往外走,單天奇終於忍不住摔下碗筷道:“你越發不得了了!要從我這拿東西,連招呼都不打一聲了!”

單單翻一下眼皮,轉身,翻開筆記本第一頁,上麵寫著她母親的名字,單單指著名字的地方冷酷地說:“看清楚,這上麵有我媽媽的名字,是我媽的東西,哦,你可能連我媽是誰都不記得了。”

單天奇因為她的譏諷生氣地瞪著眼睛,一句話也不說。

單依安卻站起來,用他那副依然要笑不笑,滿是傲慢的表情說:“哦,上麵有寫你母親的名字啊?可怎麼說也是從我家裏拿出去的,總得給我檢查一下,有沒有夾帶吧。”

單單強硬地反擊:“我道是想夾帶,可是我母親從來沒教過我這麼偷雞摸狗的事,不像某些人,卑鄙無恥,忘恩負義,狼子野心,惡心的這個世界都找不出詞語來形容。”

“那就請光明磊落地單小姐,把東西交給我過目一下吧。”單依安伸手。

單單抬頭盯著他恨恨看了一眼,不願意把母親的日記本給他碰,可單依安一靠近單單,就發現了她臉上的淚痕和哭的通紅的雙眼,像是抓到了單單的痛處一般,可惡地笑著靠近她,輕聲問:“呀,小妹,哭過了,被誰欺負了?”

單單死不承認地扭過頭:“我沒哭!”

“小眼睛都哭腫了,還說沒哭。”單依安不依不饒地靠近她,抬手掰過她的臉,語氣輕佻地問:“來,告訴哥哥,誰欺負你啦,我幫你報仇。”

“神經病。要你管!”單單見否認不了,惱怒地打開他的手,將日記本拍在他手上道:“要查趕快查!查完我要走了。”

單依安接過日記本,輕輕笑了笑,明明很美的笑容,卻不知道為什麼,讓單單打了一個寒顫,單單似乎又看見了他身後的那對黑色翅膀,隨著年齡的增長而變得無比巨大,像是一對煽動著的鐮刀,瞬間就會將她割成千萬片一般。

單依安伸出漂亮的手指,翻開日記本,他像是特別隨意地翻開一頁,豎起本子,就像中世紀歐洲的貴族少年,在清晨的陽光下,優雅地踱著步,高聲朗讀著詩句一般朗讀道:“神啊,請寬恕我的罪孽,我愛上了一個有夫之婦,我明明知道他有孩子,卻控製不住想要去愛他,想要得到他,這樣迫切的心情,幾乎將我磨成碎片!神啊,我要得到他,一定要!就算活著被自己的良心譴責,就算死後將墮入地獄永世受苦,也無法放手。”

單單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瞪著單依安,單依安的臉上滿是輕蔑地笑容:“嗯哼,你的母親沒教你怎麼偷雞摸狗,有沒有教你怎麼拆散別人家庭啊?”

“你胡說!”單單瞪著單依安,瞪著單天奇,瞪著那個母親恨了一輩子的女人吼:“你胡說!你一定是亂讀了!這個女人才是不要臉的小三!才是拆散別人家庭的賤人!”

“你罵好了,你罵的每一句都是在罵你自己的母親。”單依安拉過單單,將日記本上的字強迫地放在她麵前說:“知道嗎?我早就等著這一天了,等著讓你知道,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你所受的一切委屈和痛苦,都不及我的萬分之一!”

“依安,夠了。”單天奇皺著眉頭發話:“怎麼說她也是你的妹妹。”

單依安冷冷地笑,眼神充滿仇恨地望著單單道:“我妹妹早死了,在你拋棄母親的第三年,掉到井裏淹死的。”

單單被他滿眼的仇恨嚇到後退兩步,她低下頭,傻傻地看著日記本上熟悉的,真的是母親的字,真的是母親寫的!真的是!這一切居然是這樣的!她不願相信地使勁搖頭,捂著耳朵,崩潰地大叫:“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不信!我不信!你們才是壞人!你們才是!”

那天夜裏,單單不記得自己是怎樣度過的了,隻記得父親將她拉進書房,和她談了很久,說了很多關於他和母親年輕時候的故事,單單根本聽不下去,一連串的打擊讓她的耳朵近乎失聰了,耳邊竟是嗡嗡地聲音,她隻看的見父親的嘴巴不時地張合著,說什麼母親死請求他不要說出真相,不要讓她回國,因為怕後媽和單依安欺負她,也怕自己的女兒看不起她,說什麼他以前偷偷去看過她幾次,見她挺好的也放心了,正好前妻和單依安也不願意她回來。

說什麼他心裏有無數的愧疚,對她,對他的前妻,對他的兒子,唯獨沒有說對不起她的母親。也許,在他心裏,母親得到什麼樣的下場都是應該的吧。

在那天晚上,記憶裏從沒對她溫和說過話的父親,居然輕輕拍著她的肩膀說:“我知道你已經回國了,以後就住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