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那曾經傷害過的眼神,生與死的抉(1 / 3)

“我勒個去,什麼車技啊,他開的該不會是碰碰車吧”,這是坐在洪清開的卡車上眾人心中唯一的想法。

第一輛卡車在大路上展現著它超高技術的Z字形的跑法,隻是每每擦著停放在路邊的汽車或建築物時,浪子總覺得經常有東西抹過他滄桑蓬鬆的頭發,車頂上的眾人心裏都是涼得一嗖一嗖的。

按照大熊的話,洪清一直就沒有送過油門,從初時的緊張走出來後,現在更多的是興奮,全神貫注在方向盤上的操控,照著旁邊的地圖的指示行駛,心裏一個念頭,“我還是挺有駕車的天賦的,天才果然是為我創造的詞語。”

看著前麵觸目驚心的表演,大熊唯一慶幸的是,“那輛卡車是手動擋,開始為了追求動力時放在了一檔,那個小子不會換擋”。如果是放在了五檔,大熊向第一輛車上的緊張不已的人投去“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眼神。

雖然活死人很多,但相互擠著的它們很難走出來,隻有很少的一部分跟在車隊後麵。

一個幾近九十度急轉且堆滿了廢棄車輛的路口,洪清居然擦著牆角,卡車甚至磨出了零星火花,但依然是通過了。林清耀回頭一看,第二輛車也安全通過,第三輛車卻由於碰到了一輛廢棄小車,翻了。但洪清所駕駛的卡車依然絕塵而去,林清耀隻有在心裏默默祈禱,希望大家平安無事。

衝開鐵門,來到了碼頭,看著密密麻麻的船浮在水上,洪清沒有達到目的地的高興,而是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他不會停車啊。為了不衝到水中,洪清大大地打了一個急轉,在眾人的驚呼中,撞入了旁邊一棟木製房屋中。強烈的振蕩下暈過去的洪清,隻是決定以後,哪怕是去水中遊一圈,也不用這種方法停車了。

車頂上的眾人都因巨大的慣性,用身體展現出一條條漂亮的拋物線。甩下來的眾人趴在地上呻吟著,隻覺身體都被拆散了似地。吐出一口鮮血起碼斷了好幾根肋骨的林清耀,隻想對浪子比出一個大大的中指,這混蛋,在飛在空中的時候,將懷中的藍藍推向了自己,自己就結結實實地做了一個人肉軟墊,你妹啊,你自己不做,也別逼別人做啊。

眾人要依靠相互攙扶才能站起來,唯一還好點的就是方銘了,也就勉強地能一個人站起來罷了。康強走到駕駛室,將滿臉鮮血的洪清報了出來,背在身上。在裝貨車廂裏麵的三人不知道怎樣了,怎麼呼喚也沒反應,但是眾人也沒力量強行拆開加固了的門。留方銘在屋內等一兩分鍾,再沒有反應,隻能放棄了。

眾人蹣跚地走到船邊時,第三輛車帶著呼嘯聲撞到旁邊的一輛遊艇上,幾個人迅速衝了出來。眾人回身一看,隻見石頭拖著大熊跌跌撞撞地走過來了,但是定睛開了好幾次,都沒有看見宅男的身影了。

等到眾人登上船,也還沒看見方銘出來,而跟著一堆活死人的劇情人物的卡車也出現了,眾人心裏多了一絲陰影。

當劇情人物開始從登船時,木屋處出現了一下驚天巨響,那是煤氣瓶的爆炸。眾人不由得重燃起希望,轉頭看去,四個隱隱約約的身影從煙霧中衝出來了。

首先的是拉著方銘的李馨月,隔了幾米距離的是陳風和王欣欣,再之後的是無數的活死人。

眼看就要被活死人追上,陳風狠毒地把旁邊的王欣欣向後一推。跌向活死人的王欣欣,懷疑、絕望、憎恨,複雜的神情在麵上一一表現,然後淹沒在活死人中,伴隨著她的,隻有一句來自陳風的冰冷的話,“逃命的方法,是留下一個比自己更慢的目標,不要怪我啊”。

無視李馨月和方銘求助的眼神,陳風迅速越過她們,衝向了遊艇。看到陳風的絕情後,方銘聽到身後的逐漸接近著的腳步聲,看著慢慢離開岸邊的汽艇,而她還在十多米遠的地方,將嘴唇咬出血後,鬆開李馨月拉著的手,提起大砍刀,決絕地說:“你走吧,我已經走不了。”但是,沒有猜到的方銘做法的李馨月,在方銘鬆手後,反而失去平衡,跌倒在地了。

林清耀看著李馨月和方銘在活死人群中顯得那樣孤單的身影,隻有在心裏默默地歎息了,這兩人的悲劇結局已經不能改變了。

黎明隊中,浪子已經消耗過度,身上的青綠色光芒微弱得像風中掙紮著的小火苗,眼睛睜開一條細縫,著急地向旁邊同樣脫力的藍藍。藍藍感覺了一下體內的魔力,隻能回應一個苦笑。瘦小了很多的石頭僅剩一臂,不敢看浪子詢問的眼神;宅男已經不見了,大熊地趴在了甲板上,隻有劇烈的喘氣聲告訴了眾人,他還不是一隻死熊。

而新人中,洪清隻比死人多了心髒處微弱的起伏;康強放下洪清後,甚至站不起來了;林清耀連呼吸都要按著心口處,以減輕斷了的肋骨對呼吸的刺痛。

看著李馨月和方銘還在做著最後的努力,李馨月狂按著手中的槍的扳機,但沒有了子彈的手槍隻是回報她“哢,哢”的清脆的金屬撞擊聲。方銘的右手因用力過度而拉傷了,她隻能用左手去揮舞拿吧比她還高的大砍刀。右手傳來陣陣痛楚,平日運用得得心應手的大砍刀逐漸變得沉重,每揮舞一下都幾乎要用盡全身的力氣,眼皮變得沉重,看到的東西越來越模糊了,心裏仿佛又個聲音對自己說:“夠了,夠了,休息下吧”,但方銘還是盡全力揮舞著。方銘知道,一旦放棄了,休息了。那就是死亡,是不會醒來的長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