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莽 第005 亂世亭長(1 / 2)

第005亂世亭長

卻說蕭言見識短淺,誤以為渠帥是張角所創,連忙否決羅姓遊俠的提議:“莫提啥渠帥,那是是黃巾蟻賊的玩意。聽起來,不吉利。”

楚永順勢橫踢羅姓遊俠一腳:“作死麼,弄些反賊的名號!”

羅姓遊俠見識亦有限,並不堅持己見:“啊?渠帥是反賊的名號?呸,呸,你瞧我這張臭嘴。來,蕭十一郎,咱喝酒,喝酒,我賠罪!”

蕭言也不介意,順勢拎起一碗白酒,往嘴裏灌。

隻是……

蕭言才咽下一口,就“噗”的吐出來:“這什麼酒啊,味道這麼怪?”

後世有一句俗語:起步一斤酒,準是解放軍。作為一名陸軍士官,蕭言的酒量自然也是杠杠的,兩斤白酒下肚,那也是腿不虛,人不飄,隱形靶訓練,依舊至少八個點射。

酒量怎麼來的?還不是一碗一碗鍛煉出來的!

常話說,熟能生巧,慣能知味。然而,後世嚐遍百酒的蕭言,卻對羅姓遊俠端來的這碗“白酒”難以下咽——這還算酒嘛!十元一瓶的廉價白酒,也不會差到這種程度吧?

酒水是甜的不說,還有股橡膠味……誰家的白酒摻橡膠啊?一千八百年的三國時代,也有奸商添塑化劑?

不過,眾遊俠卻麵麵相覷,不懂蕭言為甚叫罵酒水味道怪異。

羅姓遊俠鼻子湊近酒碗聞聞,又淺嚐一口,納悶道:“沒變味啊?”

至於楚永,他則將酒碗重重撂在木桌上,破口大罵:“老馮,你是不是又給我們上劣酒?信不信我一把火燒了你家鋪子!”

酒肆店家老馮,從櫃台前抬起頭,兩眼怒瞪蕭言:“蕭十一郎,你想賴酒帳就直說,何必汙蔑我家的酒難喝?難喝,難喝你還成鬥成石喝?”

蕭言很快回過味來:這是一千八百年前的三國,不是共和國和諧年間,味道自然與後世釀酒不同。後世高濃度白酒,明朝時才開始發展,至於兩漢三國時代的“烈酒”,酒精濃度其實還不如後世的啤酒,這種味道蕭言習慣才怪。

蕭言不好意思的撓撓耳鬢:“店家,我欠你多少錢?”

老馮抽出一冊賬本,丟在櫃台上:“自今年正月初七至今,你欠我行酒六十石零七鬥,行酒每鬥十枚五銖錢,合計六千零七十文;醇酒六石零五鬥,醇酒每鬥五十枚五銖錢,合計三千兩百五十文。行酒、醇酒,賬單一共九千三百二十文。今天還錢不?還錢我就立馬給你換上醇酒,不還錢就別嚷嚷我的酒難喝。”

九千三百二十文,是多少錢?

依照蕭十一記憶碎片,漢末三國的物價:一匹土馬約五千文,一頭生豬約六百文……,九千三百二十文銅錢,能當兩匹馬、十五頭生豬。

後世共和國和諧年間,一頭生豬能賣2000元。那麼,九千三百二十枚銅錢,略等於共和國和諧年間的三萬人民幣?

“三萬元,都頂.我半年的工資、補貼了!這幫家夥,都是酒鬼轉世不成?”盡管清楚五銖錢和人民幣的彙率,其並不能這樣簡單計算,蕭言還是不禁大感鬱悶。

尤其最尷尬的是,蕭言摸遍全身上下,發現自己此時竟身無分文,根本不可能還賬付錢。

蕭言僵硬的幹笑兩聲,將青銅長劍撂在木桌上:“我這把長劍還值六七百文錢,先抵押給你當利息吧。”

酒肆店家老馮冷嘲道:“我這又不是鐵匠鋪,要你刀劍何用?再說,我若需要劍器,與其買你那柄‘六七百文的青銅劍’,還不如去縣城拿柄七八十文的剛出爐鐵劍!你那柄‘六七百文的青銅劍’,還是留著自己用吧!”

“呃!”蕭言神情更顯尷尬。

瞧見蕭言窘迫神情,老馮倒也沒有逼迫太狠,一邊收起賬單,一邊囉嗦教導:“持勇鬥狠,終不是長久事。蕭十一郎啊,你還是買幾畝良田,置辦些家業吧!年初時,縣令要你返家做亭長,多好的事啊,你偏偏不聽人勸,放著好好的亭長不做,非得遊手好閑,混混過日。若是你早早下鄉做亭長,今日怎會招惹上呂甫那個山賊?”

漢世製度,十裏一亭,亭設亭長,主掌一亭治安。其地位,稍低於共和國鄉鎮派出所所長,似成德縣,下轄七個鄉,卻有亭長三十九人。

亭長之職,說重肯定不重,說輕亦不算輕,似漢高祖劉邦,當年就是亭長出身。

眾遊俠都是激昂少年,聽不慣老馮這樣話,紛紛斥責道:“我等日竿而起,月落而眠,自由自在,人生最得意不過如此?做勞什子小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