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莽 第100 十萬流民聚巢湖(1 / 2)

建安二年八月初二日,蕭言先贈給蕪湖一千石穀糧,用以結識太史慈。

建安二年八月十二日,蕭言又贈給蕪湖兩千石穀糧,用以換取春穀縣渡口。

建安二年八月廿二日,蕭言再贈給蕪湖三千石穀糧,用以主導長江航道。

初二,十二,二十二,每隔十日拜訪巢湖一次,蕭言向太史慈示好之意,不言自明。

為堅定太史慈苦戰孫策之心,蕭言更屢屢誇大巢湖實力,宣稱巢湖今有精銳八千,正卒兩萬,戰船三千艘,雖不敢言必勝孫策,然而集合巢湖、蕪湖兩湖之力,卻也不弱於孫策太多。

卻說。

巢湖先天有八百裏魚蝦可依,後天又搜刮襄安、臨湖五萬餘石穀糧,在饑荒遍野的淮南,可謂相當矚目。聞聽巢湖廣納人口,免稅贈田,無數艱難活命的流民,頓時從四麵八方蜂擁而來。

蕭言經營巢湖有方,直接或間接減輕周圍郡縣的壓力。尤其,蕭言致富策略雖然同屬無本經營,但是比於舊日巢湖賊帥鄭寶縱兵抄掠鄉村,蕭言設關卡征收過路稅,出租漁船隱性斂財,低收高賣剪刀差剝削漁民等等策略,無疑顯得極其溫和,容易令人接受。附近鄉村容忍流民遷徙巢湖,郡縣長吏則畏懼巢湖戰爭潛力,不敢魯莽來征。

兩番因素,相互促進,使得巢湖戶籍短時間內呈現爆發式增長:六月末,巢湖丁口總數五萬三千人;七月末,巢湖丁口總數升至六萬七千人;八月末,巢湖丁口總數更是直線拔高至九萬四千人。

為避免八百裏巢湖被無窮無盡流民吃得水盡山空,蕭言不得不於建安二年八月二十二日臨時出台新政,一改前時鼓勵流民入籍巢湖策略,變為有限吸納流民入籍巢湖——唯有一技之長的流民,譬如善長造船,善長冶鐵等等,才能通過申請,入籍巢湖,享受巢湖八百裏魚蝦福利,至於其他流民,巢湖校尉府皆喝令外圍保丁強行攆走。為盡量降低影響,削弱他縣流民惡意抵製,蕭言效仿後世共和國和諧年間舉措,將巢湖新政美之名曰“巢湖人才引進法案”,不是不準入籍戶籍,而是入籍巢湖需要滿足資格。又因為,建安二年八月二十二日,天幹地支紀年法,為乙酉月乙酉日,巢湖有限吸納流民新政,遂被巢湖流民稱作《雙乙酉法案》。

《雙乙酉法案》雖然在江淮流民群中產生震動,卻引起入籍巢湖的流民一片叫好聲。不得不說,世人皆有私心,這些流民未入巢湖前,指罵巢湖無情寡恩,獨占八百裏巢湖;待入籍巢湖以後,他們卻又急促轉變臉色,一邊憂心巢湖漁區減少,一邊死命的抨擊其他流民,豎起雙手支持新法案。似巢湖外圍各亭各裏保丁,未等校尉府吩咐,便主動驅趕外地流民。尤其,強行攆走外來流民時,這些保丁皆是高高在上心態,視自己為巢湖主人,視其他流民為不勞的而獲蝗蟲,渾然忘記他們曾經也是夾著尾巴逃難至巢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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巢湖最初那批流民,在蕭言未來巢湖前,便已求食巢湖。他們之所以接受蕭言,大抵隻是求得官府認可,不被當作流寇水賊斬殺。而後,蕭言雖因出租漁船,騙取流民投入,也隻是使用手段,將流民羈旅巢湖,他們心中並不念巢湖的好。甚至,十名流民其中有八位,時常向行人打探北方消息,問訊淮北可能活人,他們能否歸鄉?家鄉若能求活,誰願輾轉千裏之外?

然則,隨之巢湖流民日日增多,巢湖漁區漸漸擁擠,新舊流民之間競爭日益激烈化。抨擊新流民同時,舊流民也日益關心巢湖產業,忘卻家鄉,漸有巢湖人跡象。

新舊流民之間衝突,一方麵加促流民本土化、巢湖化,一方麵卻又使巢湖漸漸滋生排外情緒,有類昔日成德縣。前麵說過,蕭言心懷天下,性情厭惡地域攻擊、盲目排外,相當不滿巢湖迸發排外情緒,但苦於巢湖資源有限,蕭言也隻能任由時事如此,將改變的希望,寄托於將來。

巢湖推行保甲製度,兵額比例一定,巢湖有多少流民人口,就能擁有多少保丁輔兵。巢湖戶籍自五萬三千人,急促增長至九萬四千人,保丁、輔兵人數自然也隨之翻倍。現如今,入籍巢湖人口大約九萬四千人,戶數大約兩萬三千戶,設置二十五亭,兩百三十裏,一千一百五十甲,五千七百五十保,共獲一萬五千名保丁,五千七百五十名輔兵。

比之蕭言初至時,巢湖軍力猛然翻上一番。

蕭言之所以敢誇大巢湖實力,向太史慈宣稱巢湖有精銳八千,正卒兩萬,戰船三千艘,也是因為巢湖擁有十萬流民。有十萬流民龐大基數在,輔兵人頭虛誇點,說成八千不為過;保丁虛誇點,說成兩萬,更是可以理解。當然,虛誇終究是虛誇,不堪鐵血檢驗。一旦具體作戰,蕭言別想指望,一萬五千保丁有膽拎刀上陣殺敵:似巢湖這些保丁,充其量是民兵中的民兵,平時鎮壓鄉民,抵禦小團夥流寇,便是他們能力極限所在。而且,莫說一萬五千民兵性質保丁,便是蕭言傾心操練的五千八百輔兵,此時戰鬥力也是水的要命,擔不起正卒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