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東楚孫策,南楚蕭言(四)
烏江書院第一期生員共有十九人,其中以楚永、羅賁、劉權、方興、陳衡、柳燁、何攸七人為主。
楚永楚子孝、羅賁羅貫中,本就是蕭言入主巢湖的左膀右臂,自是無須細言。
劉權,字子牟,揚州淮南郡壽春縣人,初為劉曄所募家兵,而後為成德縣衙衙吏。劉權獻軍圖、開城門,成德一役,功居第一。劉權本就是劉曄選拔的家將,略知兵事,且成德內亂之際,劉權能夠沉著冷靜,順手帶走成德軍圖,足見其眼光不凡,智慧遠超常人。由是,一則為表彰劉權勳功,二則為“千金市馬骨”,蕭言遂將其捧至高位,七人之中,序列僅次於楚永、羅賁。
方興,字平之,揚州淮南郡成德縣人,與楚永、羅賁一樣,皆為蕭言遊俠屬從。
憑心而論,方興、楚永、羅賁三人,天資最高者不是楚永,而是方興。早在整編成德縣兵之前,蕭言就看好方興,準備依之為親信,托付重任。可惜,方興雖有天資,卻為人懶散,做事沒有恒心,常常掉鏈子,任你刀劍架在他脖子上,也別想他專注十日。譬如現在,方興不知從哪裏弄來一本經書,整日神神叨叨要修仙長生,說是自己即將成就陰神,隻須再等一年半載,便可一日遊遍萬裏江山,斬敵於千軍之中。對於方興,蕭言苦勸不成,早已無語放棄,任由其胡亂發神經。但是,方興畢竟天資高絕,盡管三心兩意,其所展現的才能,也遠在羅賁之上。若不是方興一心二意,總是行走在刀刃上,令他人提心吊膽,巢湖二號人物,恐怕還輪不到楚永來做。正是因此,此番成立烏江書院,蕭言懷著可有可無的心思,也將方興丟過去。
陳衡,字北鬥,豫州陳郡陳縣人,本是陳縣縣兵。
初,袁術刺殺陳王劉寵、陳相駱俊,陳郡騷亂,致使陳洛兒母女三人不得不亂世返家。陳洛兒自陳縣啟程時,陳衡為義士,與七十名陳郡舊時同僚,共同護衛陳洛兒返回會稽郡。待陳洛兒留足巢湖,蕭言代替陳洛兒遣散數十名陳郡義士時,陳衡與其他六七位同僚選擇留守巢湖,入職紅巾兵,效命巢湖校尉府。成德一役,陳衡為隊正,率五十名戰卒,臨陣聚攏數百輔兵,及時策應劉權,奪下陷城首功。因陳衡是巢湖作戰首陷城池者,蕭言為表彰勳功,也將其補入烏江書院學員。
陳衡是貧賤庶民出身,若非陳王劉寵誌向遠大,拚命擴軍,甚至還輪不到陳衡做縣兵。貧賤庶民,向來沒有取字的必要,陳衡在族內排行第七,乳名喚作阿鬥,鄉人遂因之呼喊他為“陳小七”“陳阿鬥”,直至陳衡入選陳縣縣兵,他才花二十文錢求人取名“陳衡”,意為:應北極七瑞,益算玉衡,長壽無災,不虞兵害。此番補入烏江書院,陳衡自忖如今功臣名就,總要取字正名才好。期間,因陳衡名取七星、七瑞之意,某人就順口建議:“七瑞好,七瑞即是北鬥七星。你小名不是叫陳小七、陳阿鬥嘛,幹脆合二為一,叫陳七鬥算啦。”陳衡幼年貧寒,不通筆墨,不曉得七鬥是否合乎取名規矩,覺得北極七星挺不錯,就順勢敲定名字為陳衡陳七鬥。孰料,而後書院夫子令諸人親自登錄名字時,陳衡因為初學文字,一時忘記“柒”字怎麼寫,同時又不好意思問人,陳衡思維混亂猶豫許久,所以在紙上猶豫寫下一個“氵七”字,又因為他字形沒有骨架,“氵”“七”混在一起,書院夫子誤以為是“北”字,卻將陳衡登錄為陳北鬥,成為一件趣事。
柳燁,字虎林,揚州吳郡雲陽縣人,本是太史慈屬兵都尉。
初,太史慈春穀兵敗,退避巢湖,兵權為蕭言所奪。為求取蕭言信任,太史慈暗中吩咐柳燁以軍紀敗壞麵目出現,禍害興巢縣,自我折損名望,乃至被蕭言當眾施以杖刑。雖然被蕭言杖刑,卻因為是柳燁主動求刑,他並沒有因之憎恨蕭言,隻是偶爾間暗自非議蕭言器量短淺,不能容人。亦因為懷疑蕭言器量短淺,柳燁將兵歸屬蕭言帳下時,時時警戒自己不要惹禍,軍權始終以蕭言為首,成為太史慈屬兵融入巢湖兵的典型。亦是因此,蕭言如今坐穩巢湖後,便漸漸放鬆柳燁等太史慈舊日屬將的管製,將其緩緩推至高位。
何攸,字元安,豫州汝南郡新蔡縣人,本是袁術麾下梁綱屬兵。
初,太史慈一箭射殺梁綱,俘虜七百,而時任梁綱兵軍侯的何攸,亦為巢湖兵所擄。據抓捕他巢湖兵說,梁綱兵敗,屬將全部縱馬逃竄,唯有何攸與眾不同,逃至一半,又主動繞回來,下馬請降。太史慈聞訊詫異,親自召見何攸,問他為甚主動歸降。何攸自辯,說他本是太平道眾,以反漢為己任,但是隨著時勢敗壞,他如同白波黃巾賊韓暹、楊奉那般,態度逐漸更改,認為世間有漢強於無漢,軍閥叛亂於國家有害無益。因此,何攸第一時間脫離黃巾體係,南投壽春,跟隨袁術兵征討九江、廬江,漸漸爬至高位。直至袁術郊祀天地,有代漢之意,何攸才突然發覺袁術其實也是賊子一名,非是輔佐漢室中興王者。由是,何攸心生反意,早在張勳下邳兵敗時,何攸就曾試圖投降呂布,唯因當時呂布兵少,隻殺人不要俘虜,何攸這才無奈以敗軍身份溜回鍾離;待橋蕤兵敗蘄陽,何攸又想投降,卻複又因為曹操誌在聚殲蘄陽屯兵,煞氣衝天,何攸害怕被曹操兵誤殺,再次無奈以敗軍身份溜回壽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