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莽 第170 戰呂布(三)(1 / 2)

第170戰呂布(三)等魚上鉤

身在東城縣,不是思慮江東時。

蕭言撇過孫策、孫權兩兄弟內情不談,徑自來見陳登。

比之四月初次相見,大病初愈的陳登,如今麵露疲憊,稍稍與蕭言見禮,複又橫臥床榻,枕著毛皮被套,緩聲說話。

稍稍慰問陳登病情,蕭言關切責備:“患病如此,理當養病廣陵,靜待康複,明府怎卻舟馬勞頓,遠來東城?征剿呂布雖然重要,但是明府身體更加重要。”

陳登微笑擺手:“幸得名醫施救,灌藥湯兩升,滅殺魚蟲,身體已無大礙,唯恨未來不能再吃鮮魚爾。”

蕭言所說關切言辭,其實隻是必要客套。陳登既然不顧病情,親臨東城,顯然自有取決,不會聽勸外人些許關切言辭。甚至,蕭言懷疑陳登之所以遣派陳矯遠走巢湖請兵,目的怕也是支開陳矯,以便他悄悄抱病趕至東城。要知道,陳矯遠比蕭言更加關心陳登身體,堅決反對他抱病遠行東城。陳矯之勸尚且不聽,陳登怎會在意蕭言態度?

雙方絮叨片刻,陳登將話題轉至軍情。

待聞聽巢湖隻來千名戰兵,陳登不出意外的皺緊眉頭。

幸好,不等蕭言辯解,陳矯已經主動替巢湖說話:“巢湖結仇袁術、孫策,警戒不可懈怠一日,蕭校尉能在危難之間抽調千名精銳,已為不易。且,蕭校尉麾下雖然隻有千人,卻人人盡是百戰精銳,既無役兵湊數,又無青壯填額,戰力堪比廣陵三千郡兵,能夠獨當一麵。”

“哦?巢湖一人能當我廣陵三人?”陳登目光移向陳矯,聲音聽不出悲喜。

陳矯說道:“絕無卑職虛誇,蕭校尉所攜屬兵,皆以陣戰為生,專習刀劍,強行三日猶能軍心不怠,有類昔日京師虎賁製度,非是我廣陵郡兵可比。”

陳登點點頭,若有所思。

繼而,陳登目光回轉蕭言,說道:“兵卒自古有正副之分,正卒專習刀劍,重裝強弩,為主帳軍魂所在;副卒佐陣,輕甲細弓,護守側翼,傳遞刀兵箭矢,為主帳左右手。有副卒無正卒,難抗敵軍精銳;有正卒無副卒,千人之兵,難用六百。蕭校尉所屬兵員,既然全部是悍戰精銳,那麼若使他們運輸軍資,張弓護陣,卻是牛刀殺雞,大材小用。”

“東城聚兵一萬,其中三千留守,犄角對峙袁術;七千隨我北征呂布,為國除賊。巢湖千人戰兵,有副卒輔佐方能全心全意作戰。這樣吧,我分兩千廣陵郡兵與蕭校尉,一千為左軍,一千為右軍,如此可好?”

不意陳登主動贈兵,蕭言且奇怪且驚喜,不知該如何答話:“這……一旦樹旗討呂,廣陵三麵聚敵,形勢惡劣甚於巢湖,想來也是戰兵乏缺嚴重。廣陵如此,巢湖怎可再向郡守索要戰兵?”

陳登笑道:“七千郡兵本就是為攻伐呂布所備,分與蕭校尉,亦不會稍損廣陵安全。蕭校尉收下就是。”

陳矯亦勸蕭言:“巢湖、廣陵合盟,連勢為一,巢湖兵是廣陵兵,廣陵兵亦是巢湖兵也。兩千人由郡守所轄,與由蕭校尉所轄,無甚區別。”

蕭言向來隻嫌兵少不嫌兵多,見陳登、陳矯兩人堅持贈送巢湖戰兵,他稍稍假意推辭兩句,便也就順口應下:“既是如此,巢湖便先暫借兩千郡兵一用。待征剿呂布凱旋歸來,再還給廣陵。”

趁著陳登贈兵,蕭言順勢詢問陳登未來軍事安排:“呂布腳踩徐土,背依泰山山麓,雖然地處千裏沃野,便於野戰,卻也畢竟與東城相距數百裏。無論巢湖還是廣陵,都是多步卒少騎將,皆難快速衝襲下邳,助陣曹操、劉備。明府早定伐徐大計,又在廣陵籌劃經年,可有具體部署良策?”

“討呂路經,正待與蕭校尉商議。”陳登也不取軍圖比劃,直接空口指點江山,吐露心意:“呂布有威無恩,各縣離心,然則我若一路攻去,縣兵畏懼呂布懲戒,必然不得不與我交戰。縣兵雖無戰心,卻有城牆可依,與之對戰,損我兵員,遲我軍速,沮我戰心,更很難及時合兵曹操、劉玄德。如此,徐州各縣無辜耗力,我軍無辜耗神,徒使呂布得意,非是大將所謀善善之策。”

“因故,此次進討呂布,我準備以緩打快,避過一切不必要戰鬥,直接進兵下邳城下。”

蕭言沒聽懂陳登言意思,疑惑反問:“避過下邳郡各縣,直達下邳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