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問霸王誰是霸王(五)胡質:孫策早已宣戰
“戰船全部撤回水砦。”一道陌生聲音突然傳來。巢湖水軍將領齊時怒容望去,隻見來人不是他人,正是蕭言前幾日剛剛委派來濡須河口督戰的胡質胡文德。
蕭言崛起鄉野之間,部下少有能臣悍將,所以周瑜所推舉的壽春六傑,蕭言全部辟入揚武將軍府,並時常委以重任加速其成長,使他們盡快成為蕭言可以信賴的肱股之臣。西線戰場方麵,蕭言任命胡質督戰濡須河口,任命魯肅督戰張八嶺山脈,任命蔣濟督戰曆陽渡口,真正心意不是指望三人能夠力攬狂瀾,而是給予三人足夠的舞台展現自我。譬如胡質,名義上是代蕭言督戰濡須河口,其實隻有建議權沒有決策權更沒有否決權,胡質倘若對鎮守濡須河口哪位部尉、營尉不滿,也隻能上奏蕭言斷定是非。胡質能否影響濡須河口諸將決策,立下燦爛勳功,唯能依賴自身才智魅力。
耳聽胡質建議水軍戰船全部撤回水砦,水軍將領下意識以為胡質是卵蛋,未戰先怯。如果不是早知道胡質是蕭言身邊紅人,幾位水軍將領肯定一腳踹飛胡質,哪裏隻是僅僅瞪他兩眼那麼簡單。然而,未等水軍將領譏諷兩句胡質膽小懦弱,胡質業已疾步走至濡須河口地形圖前,指著東西天門山之間的長江水域:“戰船全部撤回水砦,以退為進,將黃蓋水軍引誘到這裏。”
水軍將領目光移至胡質手指,心頭不禁一跳:“胡都督(胡質),那裏可是……”
“我的意思就是那樣,江東水軍不是想來嘛,那就讓他們來,讓他們有來無回!我道要看看江東水軍有多少戰船可以糟蹋!”胡質右手緊握成拳,將案桌上的地形圖砸的砰砰響。
胡質所指水域,竟然是東西天門山要塞岸邊床弩、投石車覆蓋攻擊中心區域。濡須河口眾水軍將領萬萬沒有想到,胡質不是縮卵畏戰小老鼠,而是一碰就炸的戰鬥貓。胡質之所以建議巢湖水軍後撤水砦,不是退縮隱忍求全,而是準備效仿晉文公重耳退避三舍舊例,率先宣戰打垮這一支由百艘戰船組成的江東水軍。這轉變,也恁大點!
巢湖水軍將領驚嚇許久才轉過神來,遲疑反對胡質建議:“胡都督,別忘了將軍軍令,我們不能射第一箭。”
“事急從權!倘若事事死守條例,我等與木人何異?”胡質環視一圈,昂首說道:“況且,孫策早就宣戰了!將軍所謂不射第一箭,重要的不是誰射第一箭,而是巢湖逆勢決戰孫策,一定要擁有大義,讓天下人明白:不是巢湖四處點火惹人厭,而是孫策狡詐來偷襲。江東水軍強行逼近天門山那一刻,孫策就向巢湖宣戰了!將軍所求的大義,巢湖已經有了!”
巢湖水軍將領恍然之餘,疑慮依舊殘留:“話雖是如此,但是……”
胡質揚聲截斷該將領話語,強勢說道:“沒有但是。楚校尉正與荊州水軍鏖戰彭蠡澤,我濡須河口必須保證百分之百安全,濡須河口要成為西線水軍的堅實後援,而非楚校尉(楚永)鏖戰彭蠡澤艱難之際還要時常擔憂的累贅!江東水軍敢以百艘戰船衝擊濡須河口,正是欺我巢湖水軍主力盡在彭蠡澤,我軍唯有強勢反擊,才能加深孫策忌諱,使他不敢將濡須河口當作江東水軍突破口!”
“必須先戰,必須將黃蓋水軍強勢打殘,巢湖雖大,濡須河已無後退之地。”
“未來倘若將軍追究此事,我胡質願負全責,絕不連累諸君!”
“事急從權,諸位部尉還請速速決斷。”
巢湖水軍本就視黃蓋為手下敗將,見不得黃蓋麾下戰船在巢湖一畝三分地橫衝直闖,此時聽代表揚武將軍府督戰濡須河口的胡質詳細解釋蕭言真正意圖,又聽得胡質口口聲聲願負全責,他們頓時放下所有憂慮。於是,駐守濡須河口的三位部尉,一邊口裏謙虛說絕不讓胡質肩負全責,一邊下達誘敵深入軍命。
視角返回黃蓋一方。
巢湖水軍因胡質強烈諫言更改決策,變被動對峙為主動後撤,結陣水砦。瞧見巢湖水軍戰船主動後撤水砦,江東水軍響起一片驚訝聲,紛紛議論擁有絕對優勢的巢湖水軍為何主動後撤。驚訝之餘,江東水軍又是狂喜歡呼,提前慶祝勝利:“巢湖賊縮卵了,他們怕我們啦!”
主艦船上的黃蓋亦是欣喜撫須,隻可惜右手習慣性撲空又令黃蓋習慣性記起他的唏噓胡須早已盡毀於兩年前的長江之戰。黃蓋暗歎一聲晦氣,繼而又揚起眉頭轉向左右屬從部將,歡喜說道:“一切果然如將軍所料,巢湖兵出擊彭蠡澤遇挫,濡須河口已無敢與我軍一戰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