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梧桐葉簌簌作響，侯亮平看著老師背光而立的身影，忽然發現那件藏青色中山裝的領口已磨出毛邊。
鍾小艾將沏好的碧螺春輕輕放在茶幾上，茶香裹著某種令人窒息的沉默在房間裏彌漫。
\"當年你在我辦公室摔碎青花盞時，可不像現在這般瞻前顧後。\"
高育良忽然轉身，目光掃過茶幾上泛著冷光的智能音箱，\"就像這物聯網時代，你以為用科技就能看清所有電路板，卻忘了人心從來不是二進製。\"
侯亮平喉結滾動兩下，正欲開口卻被手機震動打斷。
鍾小艾瞥見屏幕上\"省紀委林浩\"的來電顯示，下意識攥緊了真絲旗袍的盤扣。
\"亮平同誌，山水集團那批原始股權的過戶記錄...\"電話那頭的聲音裹著電流聲傳來，\"我查到十二年前經手人簽字有問題。\"
高育良垂眸凝視茶杯裏浮沉的葉片，係統麵板突然在視網膜上閃爍紅光：
【警告！關鍵人物林浩忠誠度下降至51%，建議啟動\"明鏡台\"技能】
\"小艾，把電視打開。\"他忽然提高聲量，\"調到京州新聞頻道。\"
液晶屏亮起的瞬間，播音員正字正腔圓地播報：\"今日上午，省委常委會通過關於設立u0027氣運監測特別辦公室u0027的決議...\"畫麵切到沙瑞金與組織部長李達康握手的鏡頭，兩人笑容裏分明藏著刀光。
侯亮平匆匆掛斷電話時，正看見老師枯瘦的手指在窗台敲出某種古老韻律。
那是當年在漢東大學講《周易》時慣用的節拍，此刻混著新聞裏\"紫薇星象\"\"地脈異動\"等字眼，竟讓滿室陽光都泛起青銅器的冷意。
\"今晚八點，京州大廈旋轉餐廳。\"
高育良突然抓起衣架上的駝絨大衣，\"亮平送我去見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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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州大廈頂層的鋼化玻璃外，整座城市正在霓虹中蛻變成巨型電路板。
高育良望著餐桌對麵西裝革履的年輕人，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在呂州初見趙瑞龍的光景。
係統提示適時浮現：【趙子豪，山水集團新任董事長，氣運值：67（黑金纏身）】
\"高叔，家父臨走前說過...\"趙子豪將雪茄剪得平整如手術刀口，\"
秦城那堵牆塌了，您才是能鎮住漢東地脈的人。\"
他推過鎏金請柬時，腕間百達翡麗折射的光斑正好落在高育良的茶杯裏。
侯亮平在包廂外焦灼踱步，手機不斷跳出林浩發來的加密文件。
當看到某份2004年土地批文上\"祁同偉\"三個褪色字跡時，他忽然聽見包廂內傳出茶盞碎裂的脆響。
\"趙公子怕是記錯了。\"
高育良的聲音裹著冰碴，
\"當年你父親在美食城埋下的鎮龍樁，如今倒成了漢江改道的禍根。\"
他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檀木手串，係統麵板突然跳出金色提示：【觸發隱藏任務\"斬斷孽龍\"，氣運值+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