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膩的味道藏匿在空氣中,炎熱的氣息似乎已經風中紮了根,暖而窒息。
我討厭夏季。就算我在夏季出生。那麼粘稠的空氣似乎是一雙巨大的手掌,緊緊的扼住咽喉。在這種炎熱天氣下隨意出行,絕對是腦子出了問題。哦,我叫木一一,一個普通的人,有一對普通的父母,有一個普通哥哥,上了一個普通的大學,有一個始終普通的成績,總而言之,我是個普通的女生。
在這個簡單的小城裏,夏末的風肆意的摧毀拿僅剩的涼意,這種鬼天氣我卻必須要去學校上一堂不重要的課,逃了?我沒那個膽子。所以上邊腦子出了問題的人,很明顯,就是我。汗珠“啪”的一聲掉落在地上,我假想它帶走了我身上的所有熱氣……不可能,果然腦子出了問題了。我懊惱的拽了拽頭發。
“啊,那邊的大嫂,可以麻煩幫我撿一下那個蘋果嗎?謝謝。”清澈如泉水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來,可是,人家明明是一個年華正好的少女,什麼大嫂,可惡啊可惡!我撿起那個“咕嚕咕嚕”滾到我腳前蘋果,像是軍訓一樣向後轉,然後,”哈哈,謝謝大嫂……”我驚豔了,這個在我麵前的少年,亞麻色的碎發,眼梢微微有些上翹的桃花眼,稍顯肥大的白色T恤,比我還好的皮膚,比我還白的麵龐,似乎還比我瘦……“大嫂,走了。”揮一揮衣袖,帶走了他的蘋果。等等,大嫂……我扶額,花癡啊,木一一,這個喊你大嫂的人,你就這麼輕易放過了?啊,糟糕,要遲到了!
在這炎熱的夏季,就算是夏末,跑步就是一種酷刑。而,在這種悶熱的天氣裏,沒有空調,甚至連風扇都沒有的教室,就是酷刑中的酷刑,不幸的是,現在我就坐在這樣的教室裏。無聊。這門課明明不重要,甚至在期末考試中就沒有這門課,那個變態教授偏偏每一節課都得點名,點一次名沒到的人就要扣相應的學分,根本變態至極。於是,每一節課就像是熬中藥一樣,又苦又澀。
“一一,聽說池成街又開了一家新的蛋糕店,要不要試試看?”閨蜜路佳佳一下子勾住我的脖子,小眼睛裏充滿了誘惑。恩……反正池成街就在我家附近“好啊”我有氣無力的答應了,說實話,我真佩服路佳佳竟然有這麼好的精力。
夕陽鋪滿了青石板鋪就的街道,路兩旁的店鋪裏放著溫柔的歌曲,然後被一陣突來的風吹進耳朵裏,稍微有點柔軟的癢。
“啊,到了。”路佳佳眼裏那是赤裸裸的“吃”字吧?是吧?白色係列的家具在這個夏末似乎釋放了點清涼,銀白色的薔薇壁紙蔓延整個店鋪,角落裏還放著幾盆滿天星。透過玻璃可以看到精美的各式糕點和飲料。
“老板,來兩份提拉米蘇,一杯柳橙汁一杯雪碧!”緊接著,從歐式吧台上冒出一個亞麻色的頭,再然後是白色的T恤,我心中有了點不確切的懷疑,不會這麼巧吧?“稍等”這個聲音!明明今天中午還聽到過……看到那個仍未從我記憶裏走出去的單薄的少年慢慢的向我走來,我不得不讚歎那所謂該死的“孽緣”!“哦,原來是大嫂啊,今天中午謝謝了。”小白說。(因為他穿著白色體恤而且還叫我大嫂,於是,本小姐賜名小白!)路佳佳吃貨的雙眼“擦”的一聲變成了花癡眼又“刷”的一聲變成了八卦眼,再次扶額。
“你們知道提拉米蘇的故事嗎?”小白將提拉米蘇和飲料放在桌子上,修長的手指似乎頓了一頓。“當然知道了,喜歡提拉米蘇怎麼可以不知道他的來源。戰亂年代,一個意大利士兵要去前線,離家之前他的妻子將家裏的麵包啊,餅幹啊,奶油什麼的都打碎拌在一起,做成一種點心,然讓丈夫帶走,提拉米蘇,意大利語就是帶我走。”路佳佳果然不愧是吃貨一族。
“哦,如果不介意,我可以為你們講一下另一個關於提拉米蘇的故事哦。你們可以邊吃邊喝。”少年浮動在嘴角的微笑,似乎將炎熱的夏季完全凍結。那清澈的聲音,將我帶入了另一個世界。
那是一個夏日,大概是因為城市在北邊,因此並沒有那麼熱。那個城市很古老,同樣有一個上世紀初建成的高中,除了年頭老一些,這所學校沒有特別出奇的地方。但是除了一個女孩。那個女孩很漂亮。但是總感覺她像是不存在這個世界的樣子,她的臉是那種不太正常蒼白,不同於病態的白,那種白稍微有些透明,透明的令人害怕。她總是帶著一個別致的蝴蝶發卡,臉上始終帶著微笑。為什麼說她特別呢?因為,她是先天性心髒病。醫生曾判斷這個女孩不會活過8歲,可是她頑強的撐過了一年又一年。
這所高中旁邊有一所糕點店,這也是個很奇怪的現象,這個店鋪在它成為糕點店的之前,生意從未有過起色,那可是換了無數任店主。糕點店的主人是一個少女,她勉強稱得上是清秀,整日裏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裙,長發披肩,值得人注意的是她的雙手,修長而白皙。看她做糕點是一種享受,而她做的糕點就像是一種藝術品,讓人舍不得下口。值得一提的是,這家糕點店從開業就好評如潮,打破了以前的慣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