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皇後很傲慢(1 / 1)

城外的風景極美。

路兩旁的樹,稀稀疏疏的有些葉子,黃葉隨風簌簌而下,馬踩在上麵發出咯咯的聲響,甚為幽美。

菊花競相開放,給田野添了也許的幽雅。

對於秋季的景,我個人是極為喜歡的。喜歡它的遼闊與寂寥,豪邁與溫婉。

我眼中的秋季是矛盾的存在,像是以前哲學上常說的對立統一,我總感覺能稱得上這兩詞的隻有這被世人稱為‘悲傷季節’秋。它有時似王維筆下的‘長河落日圓’,有時又似孟浩然眼中的‘江清月近人’;既遼闊又清麗,它的美三言兩語是無法描繪出的。

騎在馬上張開臂膀,深吸幾口氣,殘葉混雜菊的清香,泥土裏冒出的芬芳,隨著空氣的流動一絲絲的傳入身體裏,頓感心情大好。

“淩裏!”騎馬奔跑無影的鏡月,從幽徑小道的另一端橫衝而來。

我看著迎麵狂奔而來的馬匹,先是驚了一下,後心如止水的數著那馬衝來時的步數,計算著多久會停在我麵前。

‘籲!’隨著聲音的響起,那馬突然在距我一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馬背上的鏡月皇後,盯著我看的時候呈現出的是一種近似於‘驚豔’的目光,當然她所驚豔的肯定不會是我的美貌,因為我也沒那個美貌讓她驚豔。

“淩裏。”她騎在馬背上似笑非笑的喊了我一句。

‘淩裏?’稱呼都變了。聽到她這麼稱呼我,我特感覺意外。

‘淩裏,淩裏。’這名字聽著和她叫我‘裏兒’的感覺很不一樣。她喚我裏兒的時候,像是母女間的愛稱,而此時她喚我‘淩裏’則像是以一個陌生人或者朋友的身份來重新結識我。

“何事?”我晃一下神,方才慢慢悠悠的問,神情慵懶而傲慢,與之前喚她母後時的討好、小心翼翼,截然不同。

“果然。”她在聽過我問她‘何事’後,臉上露出高深莫測的表情,連說了幾個‘果然。果然。’

看著她的模樣,我就知以前的偽裝啊,討好啊,在這時毫無用處,與其裝得這麼累不如痛痛快快的做一次自己,我倒要看看這鏡月她想幹嘛?

想了一會我問了句:“不知有何賜教?”高傲的抬起下巴,用灼灼的眼神盯著她。

“這才是你的本來麵目嗎?”她將手放在馬的長毛上,一邊撫摸著它長長的皮毛,一邊用漫不經心的語氣問我。

對於這鏡月她說話的口氣,我個人倒沒有什麼反感的,唯一令我反感的是此人說話時竟然喜歡晃神,這不就是在無視我的存在嗎?

所以我在輕咳了幾聲後說:“鏡月皇後,你說話一直都是這麼漫不經心的嗎?那麼這又是你的真麵目嗎?”譏笑的口氣。

鏡月皇後聽出我語氣裏的不善,方將順著馬毛的手拿了回來。

她抬頭盯著我看了好一會,自顧自顧的大笑起來。那笑聲,沒有譏諷,沒有藐視,沒有傲慢,隻有純粹的若銅鈴明淨、似山寺裏的鍾聲,清脆的如水擊鵝卵,直擊打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