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酒樓人散的差不多時,已經是暮色降臨之際。
暮色四合,我背靠在酒樓的門側,抬頭看燈籠燃起的街道,來往匆忙的人。
“人生得意須盡歡。”念出此話,我將頭仰起盯著浩瀚的蒼穹發呆。秋季的天空最是遼闊,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都令人癡迷,癡迷它白天的蒼茫、癡迷它晝夜的清冷無垠。
“老板。”
我回過頭看到王風站在大廳裏呼喊我,忙著轉身走到他身邊問他,“怎麼了?”
他用手指了指躲到角落中飲酒的男子。
我順著他手指望去,隻見的一身黑色錦袍。
“是他。”我說了句。
王風側臉問我,“周老板,認識的?”
我遲疑幾秒,點了下頭。角落中的那人便是一眼看出我是女子的俊美男人。
“今天辛苦了。”我並未再去過問那人,而是側眼看著王風說一些體恤之話。
“不辛苦。”王風回,“我從未見過酒樓來過那麼多人。”他的眼睛裏流露出的不是對於酒館轉讓於我的不舍,而是一種悵惋悵惋過後的欣喜。
“雖說如今酒樓換了東家,可是它的興盛衰亡我依舊心心牽念。”王風上下環視酒樓,將視線定到我的身上,衝著我說,似是對我說又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王兄,酒樓幾百年的曆史是你家創造的,以後的興盛有一半要歸功它的百年史。”我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回。
他不說話了,隻是看著我微微笑。
話題太過於沉重,我決定換個話題,於是我問他:“今天酒樓收入如何?”
醉翁樓開業第一天是不收取費用的,全部免費。但我為什麼還要問他收入呢?開業禮,就是這個,開業禮。
那些皇城裏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來,怎能不送禮呢?隻要他們出手送禮了,必定都是奢侈物,若是拿來換錢定是要超過他們今日所消費的。
既賺了錢又賺了名聲,醉翁樓開業免費入內可謂是一舉雙得。
“皆是貴重物品,若是換算銀子的話,少說也有一萬兩。”王風說出一萬兩的時候,眼裏皆是笑,滿滿的笑。
“一萬兩?”我笑言,“果真是王爺出場,金銀自來。”
“王爺?”王風看著我反問一句。
我點了下頭。
“我今日好像看到傅少爺也來了?”王風問我這話的時候,特顯得小心翼翼。
我見他隻是提到傅紹閑就如此畢恭畢敬的樣子,不免覺得好笑,這傅紹閑我倒還真沒發現他有多厲害。
“王兄,見過傅紹閑?”我問他。
他回道:“有幸見過一次。”停了一下,他抬頭盯著我問:“老板,怎麼會……”
他話還沒問完我就回了他。
我說:“我也是今天第一次見他,今日他是和陳王爺一起來的。”陳王爺啊,陳王爺,你老人家的人氣還沒有首富的高啊,人家聽到傅紹閑三字會激動一下,可聽到你的名號卻是絲毫沒反應啊。
王風再次聽到我提王爺,才想起來衝著我說:“王爺?陳國第一王爺?”
我眯著眼點了下頭。
“老板,認識的人可真多。”他給了我這麼一句評價。
我見沒什麼話要說了,便向著他說:“你先去忙吧。”
他答了個是。
他去忙了,我也該去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