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起來那位婦人喚我夫人,我就納悶,她怎麼知道我是女扮男裝?再說就算她知道我是女的,也不該開口喚我夫人啊。
現在聽到醉仙半開玩笑叫我夫人,我才明白過來,一切都是醉仙搗的鬼。
醉仙不回話,哈哈大笑起來。
我眉頭皺的更深,對他真是越來越琢磨不透了。
“走吧,吃些飯有力氣繼續行走。”不顧我的白眼,強拉我去吃早餐。
剛走進堂屋,就看見瞎了隻眼睛的男人在倒弄飯菜,坡腳的婦人在一旁衝完碗筷,看見我進來忙招呼我說:“夫人,趕快坐下吃飯吧。”側過眼對著她的丈夫大喊:“老頭子趕快把菜端過來。”
“好嘞。”獨眼男子的聲音洪亮,語調高亢。他將鍋裏的菜盛入破了角的盤內,踉踉蹌蹌的端著盤子擺在唯一的木桌上。
坐在木桌的一側,可以嗅到木頭的腐爛味。
“這是我們山裏的野菜,老爺夫人若是不嫌棄可以品嚐一下。”婦人很熱情,熱情到令我不好意思。尤其是在她喚我夫人的時候,反駁不是不反駁也不是,憋紅臉瞪著在一旁偷笑的醉仙。
“不嫌棄不嫌棄。謝謝你們的款待。”醉仙手放唇畔用以防止自己大笑起來,故作模樣的輕咳一聲說:“你們忙了一早上,趕快坐下吃飯吧。”
聽到醉仙的這番話,婦人和她的丈夫忙的搖頭:“不用不用,我們在裏麵吃就行了。不打擾你們了。”說完話相攜進入漏風漏雨的廚房。
“這裏真美,對吧夫人?”醉仙賤賤的笑著,笑容雖美好卻讓我恨不得一拳打上去,我這麼想也的確這麼做了。
醉仙右手捂著臉哎喲哎喲的叫喚,裏屋的一對夫婦笑看著我們在外打鬧,他們在裏麵咯咯笑起來。
“夫人,你昨夜發燒,你夫君可外麵守了一夜呢。對他好點呢。”婦人的聲音很大,刺破我的耳膜。
“我昨夜發燒?”聽過婦人的話,我側過臉探頭問對麵還在捂臉的醉仙問:“我怎麼沒知覺?你又在騙人的吧?”對於婦人的話我半信半疑,若是真發燒我不至於絲毫都不知道吧?
“騙他們的,不然怎麼會讓我們深夜入住呢。”醉仙微趴著身子小聲的衝我說,說完後坐立端正,拿過筷子吃起飯來。
真沒想到醉仙不隻愛飲酒,撒謊也是他的強項啊。果真隻可遠觀,相處後會有一種當初眼瞎的感覺。
山野口味的菜,吃起來都有種回歸自然的感覺,仿佛身處於崇山峻嶺之中,周圍除了山就是山澗裏的淙淙流水,置身其中,好不自在。
吃完早飯,辭別收留我們一夜的婦人,攜著醉仙走向深山裏的泥濘小路。
秋季的早上,溫度稍微有些低,風從身邊吹過時,能感覺到酥酥麻麻的一片。
走了段路程,感覺身子有些虛弱。已經很久沒有身體不適的感覺了,難道圍獵時的染上的風寒又發作了?那麼說昨夜我真有可能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