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整齊,邁步出門。就在我和鏡月正欲從後門離開時,北院的大門突然打開了。
“姐姐,你們這是要去哪裏?”小然站在大門處看著我問,而後視線微移望到了在我前麵的‘男子’,頭略歪一副思慮的神情,想了一會兒突然跪在了地上,邊跪邊說:“皇後贖罪,奴婢剛……剛才沒看清……”誠惶誠恐的模樣。
鏡月先是看我一眼,後輕笑道:“你這樣膽大的主子怎麼會教出如此怯弱的丫頭啊!”鏡月本是感慨,可讓小然聽到,又是另外一種意思了。
我見小然趴在地上,頭磕地,身子發顫,明顯被嚇得不輕,抬頭瞪了鏡月一眼道:“你今日若是嚇到我家小丫頭,那麼以後就別想我帶你出去了。”
我既已經鏡月從何處來,就更加不怕她此時尊貴的身份了。
“好啦,好啦,我這不是開玩笑的嗎。”訕笑一下看向小然跪著的地方:“小丫頭你要是再不起來,你這個姐姐可就不帶我去玩了啊。”鏡月說話時頗顯得頑皮,絲毫不像是幾十歲的婦人,更不像是一國之母。
“小然,你和方伯說今晚我會回來的遲些,就不用準備我的飯菜了。”說完,將枝條移開,打開木門,在小然還未從剛才的驚嚇中反應過來時,我和鏡月已經離開北院,奔往醉翁樓。
本是晴朗天,突然烏雲密布。鏡月頭微上抬瞧了眼黑雲壓城,側過臉說:“看來將有大雪來臨。”
我點了下頭道:“下雪天喝溫酒暢聊人生,倒也不失為一種韻味。”拉著下鏡月的衣服,“走吧,趁著雪還未下,我們趕快前往醉翁樓。”
攜著鏡月,邊走邊跑,好似回到少年孩童時,無憂慮,悠閑而懵懂。
來到醉翁樓外,鏡月突然停住了腳步,隻見她雙目直勾勾盯著醉翁樓兩旁的詩句,唇畔微動,眉眼飛揚。
“風吹柳花滿店香,醉翁壓酒喚客嚐。醉翁壓酒喚客嚐?”鏡月口中念念有詞:“醉翁醉翁,吳姬吳姬,吳姬壓酒喚客。”呆了許久猛然盯著我道:“你看這醉翁二字是不是換為吳姬更為恰當?”此時的鏡月還未知我是醉翁樓老板,她問我這話隻是因太過詫異而隨意問的話。
鏡月被樓外的詩句吸引,我因鏡月將醉翁換為吳姬而歡喜。這種歡喜是我來到這個朝代從未有過的,一種難以名狀的遮掩不住的喜悅。穿越人遇穿越人,億分之一的幾率被我碰到了,怪不得在第一次見到鏡月就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都是現代人自然是十分熟悉。
“噢?沒想到你還懂詩詞啊?真是個文武雙全的人啊!”我將欣喜強壓下去,用平淡的語氣回了鏡月一句。
鏡月瞥我一眼搖了搖頭道:“你不懂。這詩詞對我來說有著非凡意義。”頓一下又急急忙忙的說:“我對這個酒樓更感興趣了。裏兒,我們快些進去吧!”
黑雲已逼近皇城,雨水夾雜著雪花落了下來。烏雲滿布,醉翁樓的迎賓早已站在樓內迎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