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風,顧澤風。
你認識顧澤風嗎?你認識顧澤風嗎?我怎麼會不認識顧澤風呢。顧澤風三個字就如千萬細針刺在心上,不去觸碰可暫時麻木,若輕微觸摸便孔孔出血痛不欲生。
顧澤風,這個名字太過久遠,十幾年未被人提起,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聽到有人提起他的名字,誰知今日陌生地竟又聽到這三個字。
你認識顧澤風嗎?深藏心底,不敢記起。
“顧裏。”久遠的名姓,熟悉的腔調,朦朧中好似看見顧澤風久違的笑容,一笑飛雪散,一笑萬花隱。
“還好嗎?”鏡月從衣袖裏拿出錦帕。
看到鏡月遞給來的帕子,才猛然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都被汗水浸濕,滿臉額頭滴滴落地,聲聲入心。
未接錦帕,輕挪身姿,換了個坐式,舒展眉目,輕勾唇畔說道:“他世遇故人,當真是人生一大喜事。”端起酒杯又說,“請!”
鏡月也沒多說什麼,而是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喝完後鏡月將杯子放到桌上,雙手略微下垂,雙目炯炯,兩道亮光落在我的身上。
“既然是他世遇故人,那麼還請顧裏坦誠相待。”她喚我顧裏,嘟嘴卷舌,連’裏’字的拉音都像極了他。
看來我這世遇見的穿越者和顧澤風之間有著很深的關係。
本以為再次重生,就可忘卻往事,今日才知一切都隻是我的妄想。陳國皇後,顧澤風故人。都已是過去,異世他鄉,認識不認識又如何呢?
理清頭緒,輕舒一口氣慢慢悠悠的開口道:“顧澤風,他是我的養父。他將我由陰暗之地帶到光明之處,讓我擺脫貧窮,教會我學習,讓我更為堅強的立在世界之上,不自怨自艾,不低看自己。他是我內心中唯一的光明。”
“那麼你愛他嗎?”
你愛他嗎?我愛他嗎?鏡月問的也正是我想問的。
他隻比大上十歲左右,他帥氣多金,英俊瀟灑,每次說話時嘴角總會翹起,聲音又糯又軟,笑起來像冬日午後的貓咪。他雖養我,卻不是我的父親,他雖最後利用了我,可相處多年卻待我如至親般寵愛。那麼我愛他嗎?
“或許如父如兄,或許隱有愛意。時間太過久遠,早已忘卻最初之感了。”我扯了笑意,故作清淡的回道。
“你可想知你昏睡的幾年裏,他在做什麼?”鏡月聽到我的回答,眉頭緊蹙,眼眸裏隱有恨意。
我看的真切,鏡月的雙目裏確確實實存在恨意。
為顧澤風在恨我嗎?顧澤風做了什麼,她要恨我?
明明胸口裏有聲音在叫囂,急切的想知道我離去的五年裏顧澤風做了什麼事,可表情卻故作淡定,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噢?沒想到我還真是昏睡著穿越了。”完全不著重點。
“顧裏,你的心難道是鐵打的嗎?”鏡月被我悠然的態度刺激到了,先是冷嘲熱諷我一番,再是為顧澤風的所作所為感到不值,後帶著哭腔向我講述我昏睡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