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霞殿近在眼前,懷著崇敬而期待之心,緊跟師父跨入應霞殿內。剛抬腳步入殿內,就看見我的師叔封一塵,也就是江湖上那個在赫赫有名的白虎老怪,坐在正殿掌門席位上,白發束起,露出寬大的額頭,他的眼睛很小,眯起來笑的時候,寒光四射。
我的師父獨孤老叟,給人的感覺像是鄰家老伯,格外親切;我的師叔白虎老怪,給人的感覺卻像是嚴厲的老頭。
慈祥和嚴厲,兩種性格的對立麵,因此師父和師叔兩人隻要一見麵,就互損鬥嘴,我就頗為能理解了。
“應山弟子周瑜,拜見掌門師叔。”來到應霞殿內,第一件事就是單腿跪下行拜見禮。
記得上次跪拜的時候,師父在暗處搞破壞,想跪跪不下去。這次我擔心師父他老人家再像上次那樣,於是進殿後趁著師父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直直的跪在地上。
掌門師叔眼皮往下,瞥了我一眼,輕揮衣袍示意我起身。
見此動作,我將寬大的衣衫一甩,極為端正的站了起來。
有應山弟子搬來千年古木製成的座椅,師父他老人家坐在上麵,手放在兩邊的椅托上,一副懶散的模樣。
師叔和師父,八字估計天生就不和。一個坐在掌門座上,懶得抬眼看底下人一眼;一個坐在古木椅子上,身姿懶散,一聲不吭。
應霞殿,明亮而寬敞。應霞殿內除了剛才搬椅子過來的弟子,正跨步離去,隻剩下我、師父和師叔。
兩個過百的老頭,吹胡子瞪眼,不發一言,我站在殿內的一側很是尷尬。
氣氛太過沉重,我這個作為晚輩的又不敢多說一句話。
約莫過了有一個世紀之久,從大殿的外麵傳來幾聲輕微的步履聲。腳步聲極輕,側耳一聽就知來者定是個輕功蓋世之人。
腳步聲越來越近,直至在大殿處停止。
腳步聲停住,我轉動眼眸側看止步在應霞殿門旁的男子。
穿一身紫色衣袍,腰腹處束著錦色玉帶,他腳上踏著的是紫色長靴,長靴兩側鑲著的是墨綠色的極品翡翠珠子。
上下打量,下上打量,他的發色是偏黑,在太陽光照到的地方,熠熠生輝。他的身姿挺拔,氣質卓越,隻是輕微瞄上一眼,就會感覺身子有腳底板往上開始冒煙,血脈膨脹,心跳加速久久不能從此人身上撤離。
美貌很多人都有,而他的氣質卻是這世間再難複製的。
“絕代芳華。”描述這世間最為美好的女子男子的詞彙,都可用於此人身上。說他是‘一見傾人城,再見傾人國。’絲毫不為過。
“易安兄。”不知是因異地遇故知,還是因他的到來可緩解這冷凍了的氣氛,總之此時此刻見到他,我心裏極為歡喜,一種難以言出的歡喜。
易安,就站在應霞殿的大門處,陽光斜照到他的背部,頭發上,他整個人像是臨光而生突入人間,整個人顯得有些驚慌失措。
易安兄,在我的記憶中,一直都是那種遇事沉穩不驚,臉上無波無瀾,看不出喜怒哀樂之人。今日不知是何緣故,我第一次在易安的臉上,看到了驚愕。
“易安兄。”又開口喚他一聲,他呆愣的身子這才有了反應。
前後臉上神情的變換,不過幾秒。幾秒後,他又變成我記憶裏的易安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