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最終之戰(3)(1 / 3)

這一天,作為前所未有的異常天象發生之日,在冬木市的人們腦海中留下了深刻的記憶。

連日的北風如夢中一般突然停止,沉重而渾濁的空氣在夏天般的烈日照射下煙消雲散,反季節的陽光熾熱無比。氣象預報專家都無法解釋的高溫多濕天氣,隻出現在以冬木市為中心的地域,市民們產生了奇怪的預感而騷動起來。

接二連三發生的都市遊擊事件、殘酷的獵奇殺人案件以及幼兒失蹤事件依然找不到解決的突破口,宵禁令的接觸仍然遙遙無期,前天,在未遠川還發生了工業廢水災害——連日的怪事挑動著人們脆弱的神經,對已經筋疲力盡的人們而言,氣候的異常是即將發生更大災難的預兆。

最終之戰的鍾聲響徹了這個不幸的城市。穿梭在大街小巷,貫徹於地下天上,自然界因為著奇異的危機而收起了自己的一切鋒芒,靜靜地觀看者這場足以顛覆人類世界與價值觀的激烈大戰——或者說,已經不能說是大戰,隻能說是混戰。因為沒有一個人,是真正的盟友。想要得到實現一切夙願的神物——聖杯,隻有孤身一人,擊敗一個又一個對手,踏著血流成河的屍骨堆,走上成功者的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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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詛咒你——」

「衛宮切嗣……我詛咒你……痛苦……悔恨直至死亡……絕對,不原諒你……」

「啊啊,隨便。」

「沒關係。我說過——我會背負著你。」

幽暗的世界,沒有半寸的光明能夠照耀下來。

被液體般滴落下來的黑泥所浸滿的地表上,沒有理會身邊臉色激動、直至死亡時還是那樣祈求的神父,收起了手槍,搖搖晃晃地向著上層走去,衛宮切嗣感覺每一步都是極為的沉重。

殺掉了。

和以前那樣,殺掉了。

依稀記得那個女人。

“啊啊,就算是這樣說,我也應該算是你的母親吧?”

充滿著疲憊的歎息,身處地獄,心卻依舊純粹,不受任何外界因素的影響。這樣,與其說是冷靜,還不如說是瘋狂——超脫了瘋狂的喪心病狂。

為了那個目的,他執著一生;為了那個目的,他親手殺死了自己最愛的人;為了那個目的,他可以舍棄一切,包括自己。

自己,不就是一個機器麼?

完成任務,完成指令的機器,毫無感情,不會被任何外界因素幹擾,真正意義上完美的‘執行者’——這就是衛宮切嗣這個男人的真麵目。由始自終,他都是這樣的幹淨利落,殺死那個愛了自己10年,自己也愛了10年的女人,同樣的。

他把所有的一切隻是當成天平的砝碼看待。再親的人,再愛的人,最多隻能算是稍重一點的砝碼罷了,遇到數量彌補質量情況下的砝碼們,也是很容易做出選擇舍棄的棄子呢。

最後的結局,大聖杯是災難,她是必須被扼殺的。衛宮切嗣不能看到這樣的此間之惡,毀滅世間,帶來無數人的死亡。

但是,為什麼……

心那麼痛,痛到撕裂一樣的扭絞感,被無形大手狠狠地抓、捏、擠,讓衛宮切嗣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來,速度更加地緩慢。

這和久宇舞彌死去那時候不一樣。

她是Archer殺死的。

可是,這個女人,是被自己親手掐死的——或者說,‘她’,並不是她。

隻是聖杯的惡能量掩飾的外殼罷了。那樣的惡心、肮髒、邪惡,給世間帶來災難的意識體用來欺騙他的產物。

就算是這樣……

她也是愛麗斯菲爾啊!

猛地跪下。衣袍被言峰綺禮流出的血液淌上了一層鮮紅的薄膜,黑泥爬行而上,將衛宮切嗣的身形沾染成了紅黑混合的恐怖外表。看上去,像一個散發著憎恨、怨念的仇恨集合體,猙獰地從地獄中攀爬上來。

他陷入了自己內心的煎熬。和殺死娜塔莉亞時,之後的他歇斯底裏是一樣的。

“衛宮切嗣這個男人早就死了,這隻是擁有他名字的一個工具。”

“不斷失去一切的男人。”

倉庫裏,身體已經虛弱到極限,但仍朝著自己笑的愛麗斯菲爾,溫柔地擁抱住了自己的身體,以妻子溫婉的語氣叮囑道:“一定要活著回來,一定要……”

冬之森,旋轉的小精靈,戴著紫色的小帽子,鼓起了小臉蛋,氣呼呼地搖晃著雙拳,對著身旁微笑的衛宮切嗣喊道:“爸爸耍賴,不公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