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龍門又怎麼了?哪裏不合適……”小謙聽他這麼一說,心裏隻是有點莫名其妙。
賈嶽庭張口重重罵道:“我還當你小子是出自什麼威風門派。真沒想到,你是拜在那個區區一百人的小門派!威懾力不足,失策,失策!這回我老賈大大的失策!——人家既然不怕得罪你應龍門,哪怕我就算當場在這兒殺了你,也占不到太多便宜……”
小謙哼道:“就怕你沒那個本事……”
嘴上說著,腳下忽然飛快向前滑出。賈嶽庭下意識的揮起腰刀攔截,在小謙脖子旁邊淺淺擦過。有夢魂的“虛金甲”掩護,這一刀並沒傷到小謙半點,甚至連一絲肉皮都沒擦破。
小謙跟夢魂“相處”這麼久了,早已經漸漸習慣有她的衛護。除了在接近哥哥小柯的時候,她會被那柄[八寶鏨金槍]吸附過去之外,其他大部分時候她都會適時幫小謙構築起虛靈盔甲來防禦。
賈嶽庭沒傷到小謙,手裏提著單刀,隻是有些納悶:“你這究竟是……哪門子奇怪功夫?!”
小謙笑道:“是什麼功夫不是重點。問題是今天,你好像還是要無功而返了……”
賈嶽庭既沒籠絡到玉陽劍,還把已經到手的戚鳳鈴平白無故“送”了回去,這一下真是怒火中燒。忽然怒喝一聲,橫刀直向小謙砍過來。小謙反手抽出[百辟刀],當即跟他接戰。一接觸之下,立刻感覺這人的刀法勢大力沉。像這樣硬碰硬的跟他過了幾招,手腕已經傳來隱隱酸疼。
賈嶽庭刀風霍霍,幾乎每一下揮出都是雙手奇使,力量之大自不消說。忽然他一刀砍空,小謙順勢將[百辟刀]壓在他刀背上,出力下壓。腰刀深深斬進地麵石縫間。
賈嶽庭並不向後抽刀,而是繼續重重使力的在跟小謙相抗衡。小謙不能不同樣使出雙手來駕馭阻擋。不過這人的臂力實在太強。一聲虎吼,已經將小謙整個身體合著刀挑起在半空。隨後他腰刀席卷,向小謙腰間劈來。
小謙揮出[百辟刀]搭在他刀刃上,借力相格,身體向後倒縱。賈嶽庭同時就步步緊逼的向他追來,不等他落地,又是揮刀斬向他雙腿。
他這一路[傲金刀法]威力剛猛,即便是在萬軍叢中使將起來,也能夠殺開一條血路。真可以說得上是當者披靡。
便在這時候,依舊還坐在那頭的玉塵子,忽然喉嚨裏發出一聲輕哼。緊接著肩膀有意無意的向外微微一撞,正撞在身前的酒桌上。
酒桌吃老人這一撞,頓時一個接一個向前震動,最後將那股撞擊力傳在最外麵一張桌子上。這張酒桌忽然橫向側滑過來,正撞向死死追趕小謙的賈嶽庭。
賈嶽庭愣一愣神,轉身揮刀將這麵桌子從上至下切成兩半。連著一些盞子碟子都劈作粉碎。
這位爛銀甲裹身的粗豪武將直起了腰,將刀斜扛在肩上,沉聲問道:“老頭,這算是你在跟傲國挑釁麼?”
玉塵子壓低眉毛,輕輕說道:“大人不要誤會。剛才那隻是……意外。”
“你當我白癡啊!”賈嶽庭狂吼一聲,揮起一腳將地上半張桌麵向玉塵子橫空踢去。
玉塵子端坐不動。而旁邊的柳華明跟戚鳳鈴就同時驚叫著“師父”,各自出劍互相配合,兩人合力使出一招“陽春白雪”。
這是出自玉陽劍派的一招雙人劍式,一旦使出來,但見晴天白日下劍光閃動,星星點點揮灑。兩人劍出得雖密集,可是沒有一下會相互接觸到。兩把劍揮灑出一張極細密的光網,頓時將那半張桌子切削成無數碎塊紛紛墜落,更沒有一小塊撞上玉塵子。
賈嶽庭見師兄妹兩個使出這樣華麗美妙的劍法,一時間倒也忍不住從心裏叫了聲好。不過他嘴裏說出的反而就是:“待會兒再跟你們一夥人算賬!——小子,哪跑?!”縱身出刀,還是向剛準備喘口氣的小謙追過來。
這人力量實在太過剛猛。小謙運用新學不久的“困龍八式”[龍囚於井]來抵禦,卻接連數下被他腰刀反震得整條手臂傳來生疼。手上受到阻力一大,真氣流轉於是也受到阻礙;至於那些個什麼“重意不重力、運氣不運勁”的法門,也就更加談不上。他隻有腳下一麵遊走著,一麵伺機向對方還上一兩招。本來還打算再故意引他往酒席的對麵經過,好讓玉塵子出手幫助自己;不過賈嶽庭吃了剛才那一次的警告,心裏料到玉陽宮的人總不是好欺負的,所以現在就隻是一門心思在追小謙、將他逼往四處角落。
兩人又鬥了十來個回合,賈嶽庭忽然衝口而出罵道:“應龍門下個個都是孬種!打也不敢打,就知道一路逃跑!”
他剛喊出這句話沒多久,忽然門外傳來一聲厲聲呼喝:“誰敢在這裏說應龍門的壞話!”
小謙百忙中朝出聲那人看去,見那人卻是這回跟自己一道來的師兄陳定春。他見來了救星,也不管那師兄性格有多麼不可愛,趕緊借機會遮攔兩刀,抽空向他那邊跳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