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oo7(2 / 3)

他身影晃動,消失在原地。

與此同時,G市的市中心上方的天空仿佛被巨刃劈開了一樣,原本淺藍色的天空憑空多了一道黝黑的裂縫,突然出現的巨大磁場瘋狂地吸引著地麵上的任何東西飛往空中。

來不及躲避的行人,被卷進漩渦中心,然後被迎麵飛來的車輛、碎石和樹木打成肉泥,攪在一起。

狂風大作,整個城市陷入徹底的恐慌。颶風以時速200公裏的速度向四麵八方撲去。

尖叫聲、喇叭聲、玻璃震碎的聲音、建築物崩落的聲音,充斥著天地間。

寂白已經收到軍方傳來的消息,立刻下令:“改變路線,前往最近的軍用機場。通知他們準備好直飛哥本哈根的飛機。”

“是,上校!”前座的士兵應道,立刻打開通訊器。

寂白轉頭,朝車後看去,視線的盡頭,黑暗正逐漸蠶食一切光明,天空像被濃墨浸染一樣,變成不透光的殼,遮擋住太陽的光芒。

他唇邊的笑容難以察覺地加深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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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麥-哥本哈根)

容納幾百人的大廳裏,所有人都緊張地盯著正上方的超大型液晶屏幕。他們都是當初被各國政府派去參與Genui計劃的科學家。

“簡直是難以置信!簡直是難以置信!”屏幕上出現身披白褂的禿頂老頭兒,他激動得滿臉通紅,“各位,實驗數據顯示,實驗體能承受的極限交流電壓電壓為200伏,並且能在電擊後保持一定程度的清醒!”

大廳裏的人們也似乎被數據震驚了,但大部分人不但沒有像老頭兒那麼激動,反而都臉色凝重。

他們萬萬沒想到,在長達十二年失去係統的訓練和刺激下,夏末的肌體在自然發育的情況下,竟能承受高達200伏的交流電壓,大約是正常人的四倍[1]。

麵對這樣強大的生命,人類將毫無反抗之力。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手上的實驗數據上,沒有一個人關心一下還孤零零躺在試驗台上的夏末。

她剛醒來就被綁在試驗台上被電擊,現在腦子一片混亂,眼前白光蒙蒙。她或許能在高壓電流下存活,但那不代表她不會疼。她不想哭,可是排淚是身體在極端痛苦下的自然反應,根本不受她控製。

“小末不疼,哥哥來了。”寂白脫下自己身上的軍裝大氅披在她單薄的身軀上,輕輕抱起她。

就跟以前一樣,他總會在她最痛苦的時候出現,給她溫暖。或許隻有他,才會把她當人看吧?知道她也會疼,也需要別人的關懷。

其實嚴格地說,寂白也是Genui計劃的參與者,但是夏末從來沒有恨過他。原因無他,因為他是軍人,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不過,至少他的心中還存在一絲人性,會在不違抗命令的前提下,幫她度過最難熬的時刻。

哪怕隻是一丁點的溫暖,對於幾乎要絕望的夏末來說,也是彌足珍貴的。

隻不過,她早就明白了,想要自由,還得靠自己,靠別人的施舍是行不通的。

夏末的嗓子幹得能冒煙,還是用力擠出幾個字:“哥哥……我……到底是什麼東西?”現代社會不是講究人權嗎?他們有什麼權利這麼對她?

她早就懷疑了,自己很有可能不是人類。

“你不是東西,”寂白笑著摸摸她,“你是哥哥的寶貝。”

寶貝?

他不說,她也能理解軍人的守秘守則。

夏末扯出一抹難看的苦笑,剛才,她險些以為自己就要撐不住了,還好,電擊適時停止了。看來,他們還真把她當寶貝了,不舍得這麼快就整死她。

她被他帶到一個房間,放到一張柔軟的大床上。

黑暗中,寂白幫她蓋好被子,聲音柔和:“你先在這裏休息一會兒,哥哥處理完正事,就給你拿好吃的回來。”

她無力地點點頭,不舍地放開抓著他衣角的手,就好像多年前的那個小女孩一樣,在無助的時候,全心全意地依賴他。盡管她已經不是當初的小女孩,但在這個猶如地獄的地方,他是她唯一的心理寄托。

關門聲響起。

夏末躺在床上,麻痹過後,全身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站都幾乎站不穩,逃跑就更不可能了。不過,想逃總會有機會的。

她毫無睡意,索性掀開被子,搖搖晃晃地下了床,打開房間的照明開關,一轉頭,眼前的景象讓她震驚不已。

隻見,房間四麵的牆壁上掛滿了大大小小的照片,裏麵的人物隻有一個,就是她。正麵的、側麵的、笑著的、哭著的、做鬼臉的、悶悶不樂的……從她出生到十八歲的都有,都是在她本人不知情的情況下偷拍的。

原來,她一直生活在別人的監視下,可笑她還以為自己曾經擁有過自由。

“怎麼,睡不著?”寂白推開門,就看到夏末愣愣地站在房間中央,神色複雜地望著牆上的照片。

夏末回過頭,眼神黯然:“原來我一直被監視著。”

“不是監視,是關注。”寂白溫和地笑著,摸摸她的頭,拉著她坐下,“我不想錯過你成長的每一刻。”他打開手裏拿著的盒子,露出裏麵精致的蛋糕,親自喂她。

夏末確實餓了,雖然隔了這麼多年,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女孩,有些不習慣讓別人喂食物,但還是聽話地一口接著一口吞了下去。粉紅色的奶油讓她的雙唇看起來水潤光澤,萬分誘人。

寂白的眸色不知不覺地染上了熱度,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夏末不明所以地仰起頭,朝他看去。

他低下頭,清冷的唇瓣緩緩滑過她的,聲音低低地:“漏了些奶油,哥哥幫你吃掉。”

夏末大腦當機,傻傻地盯著他,隻見他原本就極端陰柔漂亮的唇形,現在更添了幾分淡淡的奶油粉色——那是她嘴邊的奶油。

她手足無措,不知道應該把眼睛朝哪兒看。

寂白輕笑了一聲,轉了個話題:“小末既然睡不著,不如幫哥哥一個忙。”

夏末鬆了口氣,飛快點頭。她第一次覺得跟這名她喊哥哥的男人獨處一室簡直如坐針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