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京都大學,無名湖畔。
清晨的無名湖,透著股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清冷,淡淡的薄霧像罩在她臉上的白色麵紗,清風舞動的垂柳悄悄訴說著她的絕代風華,像極了一位出塵女子。
一位束著黑色長發的女子正坐在無名湖畔,手執畫筆,在支好的畫架上或塗或描,姿態恬淡而不失優雅,惹得路人紛紛側目。
女子身穿白色長裙,似無名湖遮臉的白紗,側臉勾勒著完美的弧線,隱見長長的睫毛,一雙筷子似的美腿像極了支撐畫架的木條,腳腕拴著一根醒目的紅繩,仿佛在宣告名花有主庸人勿擾。
畫卷之上,卻盡是灰暗的色調,像風雨如晦的黃昏,入眼迷離,一個朦朧的背影鑲嵌在畫卷的中央,好似蓋上的印章,獨自承受著畫中的風雨。
女子凝視著畫卷,漂亮的杏仁眼滿是猶豫,似乎不想隻畫一個背影,又似乎想在畫卷上添一個自己,陪那背影麵對風雨淒淒。
猶豫良久,女子終沒有添筆,隻在畫角寫了一行字:背影之望眼欲穿,唐嫣。
距離女子二十米左右的地方,同樣是無名湖畔,同樣是支起的畫架,一個穿著白襯衣的男子也在作畫,看畫中的風景,竟是那不遠處的女子!
男子留著自然的短發,劍眉星目,棱角分明,流露著勃勃英氣,雖然坐著,也能看出他那傾長的身材,一般男子絕對望塵莫及。
男子修長的手指執著畫筆,眼神不時掃過不遠處的女子,一不小心就看的癡了。
畫卷之上,女子憑添了三分出塵之意,彷如隨時可羽化登仙,女子腳腕,醒目的紅繩悄然不見。
約莫十幾分鍾後,女子飄然離去,男子怔怔目送。
男子手中的畫也已作完,直到女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落得一臉悵然,提筆在畫角寫到:美人之傾國傾城,蘇文景。
就是這個清晨,一封來自故鄉的信箋打破了唐嫣平靜的生活,信箋像擲在幽湖裏的石子,泛起的漣漪是孕育了五年多才盛開的花。
京都大學餐廳,吃過早飯的唐嫣對著信箋微皺眉頭,自語道:“孫蕊怎麼會給我寫信?”
高中時候,唐嫣和孫蕊的關係是不錯,但考上大學各奔東西後彼此的聯係幾乎就斷了,幾年下來,見麵的次數寥寥無幾,按理彼此已把對方束之高閣,這信從何談起?
帶著狐疑,唐嫣打開了信箋,看了第一句話就臉色大變:唐嫣,宋威好了,他要考大學。
唐嫣心中,某個畫麵忽然清晰了不少,像被人猛的拉進了懷抱,不唐突,相反,早就迫不及待。
同樣是這個清晨,宋威進了京都,輕車熟路的在迷宮似的四合院裏東奔西走,最後在一家名叫葉氏小籠包的早餐店狼吞虎咽了一頓早餐。
“以後一定領著幾個小家夥過來嚐嚐!”吃包子的時候,宋威對宋傾城幾個小家夥還念念不忘。
葉氏小籠包始於清末,解放前還不叫這個名字,是個滿族名。葉氏並不是說姓葉,葉氏指的是葉赫那拉,傳聞他們家的包子是當年皇族指定吃食,乾隆嘉慶等幾個老家夥都有過讚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