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血清的差不多了,你在去弄點水過來,”楚穆對少年說道,青年臉色蒼白,牙齒緊咬,再疼他都沒有哼一聲。
水繼續衝掉流出的血液,蕭黎很快就拿著藥丸過來,又解蛇毒吞吃的藥丸,也有用水化開抹傷口的。
“藥來了,這是吞吃解蛇毒的藥丸,這個是化開抹傷口上的,”蕭黎把一顆小指尖大小的藥丸遞到臉色蒼白的青年說道,雖然對方短發身材高大,但是蕭黎依然看出對方是個哥兒。
“謝謝,”青年接過藥後說道,少年連忙把青年腰間的水袋解開,拔開塞子讓青年把藥吃下。
“到點水在我手心,”蕭黎說道。
冰涼的水倒在蕭黎的手心,他把一顆拇指般大的藥丸化開,這才蹲□子把藥抹在已經被清洗過的傷口,雖然傷口泛白,卻沒有腫塊,蛇毒應該清理的相當幹淨。
“把腰帶解下來,”蕭黎對少年說道,少年看著他哥哥被抹上藥的腳踝,馬上就解開腰間的腰帶遞給蕭黎,蕭黎拿著腰帶很快幫青年的傷口裹好,少年沒有了腰帶,用馬鞭纏在腰間,免得褲子掉地上。
“你能走路嗎,我們扶著你去前麵,前麵就是我們的營地,”蕭黎對著青年問道,聲音依然還略顯沙啞沒有恢複。
楚穆也看向男子,這腳踝被他紮了這麼多個洞,他其實不太好意思讓對方走回去,但是要他背對方,有些不可能,背阿黎他都吃力,麵前這個青年比他還要高半個頭,看著身子也很結實,楚穆不好意思丟那個人,把人背摔傷了,那得多丟人啊。
“我能走的,謝謝你們,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就算能趕回部落大約也撐不住了,”阿貝拉蒼白的臉露出笑容說道。他第一次和一個男子靠的這麼進,而且對方還一直低頭幫他擠壓毒血,腳上傳來幾乎能融化他血肉的溫度。
阿貝拉不是不知道怎麼處理毒蛇咬傷,但是剛才的他完全慌了,早已把部落祭祀教的忘記了,一直到楚穆幫他擠壓毒血後,他腦子才一點點清醒過來。
如果他死了家裏的兩個小弟怎麼辦,阿貝其雖然已經十五歲了,但是太過孩子氣,連他自己都照顧不好,怎麼能照顧好兩個不到十歲的弟弟。
蕭黎和少年扶著青年往前走,楚穆跟著三人往前走,他蹲的時間有點長,剛才因為緊張所以沒有感覺什麼不適,現在一站起來,不但腦袋有些暈,就連腿都有些軟了,他忘記剛才阿黎幫他吹了兩次簫,這腿能不軟嗎?
回到營地,夥計們已經把臘肉粥燒好,每人一大碗薄薄的肉粥,手裏拿著烙餅卷著辣醬啃著,因為商勤喜歡辣醬,現在連小夥計們都開始能吃帶辣的食物。
“你們回來了,趕緊過來吃飯,兩位小兄弟沒事吧,”商毅對著朝營地走來的楚穆說道。
“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蛇毒都被楚穆擠出來了,藥也吃了,休息一晚,應該不會有大問題,”蕭黎扶著阿貝拉說道。
“餓死我了,”楚穆看到吃的,馬上就去拿著烙餅,邊上已經舀起來晾涼的薄粥說道。
“餓了就趕快吃吧,被蛇咬傷了,今晚不宜騎馬,你們要留下來休養一晚,”商毅對青年哥兒說道,這個哥兒他沒有見過,很有可能是剛搬來烏沙部落的。
“這是商毅商大哥,那是他弟弟商勤,商大哥這是阿貝拉,邊上的是他弟弟阿貝其。”蕭黎幫幾人介紹了一下。
“商大哥好,”阿貝其馬上說道,這小子嘴巴很甜,剛才他哥哥有危險,他完全慌了,現在他哥哥沒事了,他又恢複到活潑的個性。
“你們是最近才搬到烏沙部落的吧,去年的時候還沒有見過你們,”商毅笑著說道。
“嗯,我們是春天的時候搬過來的,原來的部落因為狼群的緣故,已經不安全,這裏比原來的部落安全很多,商大哥很熟悉烏沙部落,”阿貝拉笑著說道。
“阿弟你趕緊回部落,給弟弟們做飯,阿哥要明天才能回去,”阿貝拉對邊上的弟弟說道。
商毅讓他吃了飯在走,阿貝其因為天已經黑了,兩個弟弟在家會擔心,所以堅持要走,商毅托阿貝其給阿勒邱帶話,說他明天就能去烏沙部落,阿貝其答應後朝著草原吹了一聲口哨,很快一匹棗紅色的馬就朝著阿貝其跑來。看著騎著馬的少年離去,不知道為什麼,商毅這些天一直都很想阿勒邱。
阿貝拉看著對麵正大口吃飯的楚穆,蕭黎把手裏的烙餅遞給楚穆,他喉嚨有些疼,吃不下烙餅,沒吃吞咽的時候都很疼,隻好吃薄粥。
“阿黎你沒事吧,單單喝這麼點薄粥根本不夠飽肚子,”楚穆拿著蕭黎遞給他的烙餅問道。
“我沒事,烙餅有些幹,我不想吃,你吃吧,丟掉浪費了,你平時也能吃兩張的,”蕭黎說道,雖然嗓音恢複了不少,但是喉嚨卻是越來越疼了,他知道很可能是破皮了,所以在吞咽時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