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蕭黎心裏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是,如果楚穆真出了事,阿拉貝肯定會過來的,隻要阿拉貝沒有來,楚穆就不會有事,最多就是在鎮上耽擱了,蕭黎伸手摸著肚子,如果沒有懷上孩子,現在他早已追去鎮上了,但是現在因為孩子,他也不敢亂來,要是楚穆真的出了問題,孩子在出點什麼事,蕭黎絕對不會原諒他自己的。
楚穆的腳在老大夫被扶過來前都沒有什麼感覺,老大夫一看人是楚穆就笑了,他和這對小情人總是特別有緣分,這小夥子總是三不五時的跑來買這個藥,而且這補藥都能買雙份的,一個人照顧兩個懷孕的哥兒挺辛苦的,老大夫並不知道楚穆買的另一份藥是給小舅子媳婦的。
老大夫看了一圈,並沒有看到那個以前老是和楚穆同進同出的哥兒,也對雪下的這麼大了,跑出來孩子要是萬一出了什麼事,這小夥子得傷心死,看著就是相當愛那哥兒的。
“怎麼又是你小子,你媳婦怎麼樣,這天氣能不在家裏照顧哥兒跑出來做什麼,”老大夫口氣有些責備的說道。
“您趕緊給我看看,要是我這腳廢掉,家裏可怎麼辦,”楚穆這會兒是真的擔心起來,腳上的知覺還沒有恢複,邊上的阿拉貝不管他怎麼問也閉口不談,他是真的有些害怕了,這腳真要壞掉了,他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沒有做。
老大夫蹲□子,他伸手壓了壓楚穆的腳,小腿上已經被雪搓出了紅點,雖然他掐了一下楚穆沒有皺眉也沒有趕緊到疼,但是這樣的狀況還是比較好的,如果發紫發白就麻煩了。
“誰捂住他的眼睛,”老大夫說道。
站在楚穆後麵的白邵華馬上就伸手捂住楚穆的眼睛,老大夫從藥箱裏拿出一根十多厘米的銀針,亮閃閃的,看著邊上的阿拉貝心驚肉跳的,他可是聽說過南方用銀針紮腦子的,這麼長的銀針還不把腦子紮壞了。
“按住他了,別讓他跳起來,”老大夫說道。
隻見老大夫在阿拉貝的擔心下,並沒有把銀針紮向楚穆的腦子,而是紮向楚穆的腳踝,銀針直入大半。
“啊,疼……”楚穆慘叫出聲,因為身子被人按住了,動彈不得,他就知道腳上傳來一陣鑽心的痛,痛入骨髓。
“知道疼就好,繼續捂著他的眼睛,”老大夫說道,捂住眼睛是為了阻擋人的潛意識,老大夫就怕楚穆睜著眼睛看到他紮銀針,感覺到痛,這有可能是視覺上的疼痛,不一定是真的紮疼的,所以捂住眼睛會更加的準確。
當老大夫在楚穆另外一隻腳上紮了一針後,楚穆當然繼續發出慘叫聲,老大夫這時才整整的鬆口氣,看來這腳是肯定保住了,不過凍傷還是難免的,畢竟他聽說這一早上大半天時間,楚穆都在雪地裏走路,這腳要不凍傷怎麼可能,除非做了很好的防護。
“好了,可以鬆開手了,放心他這腳是保住了,不過可能會有凍傷,還需要用藥煮開泡腳,小夥子以後這麼大的雪還是乖乖的呆在家中,這雪地可不是這麼好走的。”老大夫說著,整理好藥箱,讓白邵華跟著他去拿藥。
“疼死我了,您跟我有仇啊,一定是故意的,”楚穆憤憤不平的說道,他就覺得老大夫故意整他,這老頑童一樣的老大夫,總喜歡看他笑話,這不是第一次了。
“有仇個屁,你小子要是不知道疼麻煩就大了,幸好你們處理的不錯,如果不知道去烤了火,你這雙腿就真會廢掉了,”老大夫背著藥箱,在楚穆的腦袋上拍了一下說道。
在白邵華跟著老大夫走的時候,楚穆叫住白邵華,他把一兩銀子遞給白邵華,白邵華的狀況他可比誰都清楚,老掌櫃雖然把銀子二十兩的銀子交給他,讓他在白邵華戒賭半年後給白邵華,所以白邵華現在身上沒有太多的銀錢,也就夠他自己溫飽。
楚穆無聊的坐在椅子上,他腿上被雪浸濕掉的褲子早就換了下來,現在身上穿的是阿拉貝的褲子,這褲子居然是用上好的羊毛織成的,他現在的腳泡著溫熱的藥液,一絲絲麻麻癢癢的感覺從腳底升起,讓楚穆皺著眉頭,老大夫特地囑咐過白邵華,說楚穆的腳可能會癢癢,但是千萬不要讓他抓,如果抓破,絕對會潰爛的,同時還給了凍傷膏,讓楚穆晚上睡覺的時候記得擦上。
在泡好以後,楚穆的腳依然不能烤火,阿拉貝在楚穆泡了一盞茶的時間後,讓楚穆擦幹腳,之後拿著他的護膝給楚穆包上,這是從腳踝一直包到膝蓋的羊絨護膝,草原裏的哥兒幾乎每人都有幾個,冬季草原的雪太厚,為了保護腿部,他們有各種各樣的辦法。
院子外麵雪又下了起來,楚穆在腳現在完全恢複了知覺,他得回家去了,阿拉貝自然不放心楚穆自己回去,而且他現在也沒有事情做,在交代了弟弟和其他幾個人沒事不要外出的事,又把楚穆的藥用包裹紮住背上,他這才從柴房裏弄來四塊木板,對付雪地他們還是比較有經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