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龍看到柳泉的臉色變化,心中疑惑不解,但是卻不敢開口。
柳泉沉著臉,想了一會,歎道:“唉,算了,福禍難料,真的要來也躲不過。”臉上的陰沉卻是轉變成無奈感傷的神色。
柳玉龍何等聰穎,柳泉神色變化和剛才那句話,柳玉龍便是猜測到柳泉心中所憂之事了。柳玉龍輕輕牽著柳泉的手,說道:“父侯不要太擔心了,金後今日對我如此滿意,想必不會太快對我們柳家下手,以免遭天下人非議。不過,我想我們移族避世的計劃卻是要加快了。”
柳泉點點頭,說道:“龍兒說得不錯,的確是要加快了,金後現在的舉動已經開始在揣測我們三侯的心意,今天若是哪一個沒表現好,恐怕直接就被拿來開刀了。而且剛才在石家獻寶那一幕中出現的魔道中人!原本我還一直在納悶為什麼會有一個漆黑色羅帳呢,而且還那麼大,原來是為了安置這群魔道中人。這金後的確夠魄力,連這等事情都敢明目張膽的放在明麵上,這對正道中人可是挑釁啊!”柳泉臉上露出擔憂之色。
柳玉龍苦笑一聲,說道:“這金後實力足夠呢,哪怕天下正道群起而攻,恐怕也奈何不了金後呢。金後手中不僅有仙門三宗之一的玄陰宗,還有截日教、掩月宗、血蓮教、流光派、淩雲門等等仙武大門派支持。仙門三宗另外的蜀山和蓬萊卻是早已不問人間帝王事,而且門中子弟數量也遠遠不夠玄陰宗子弟眾多。其他仙門各據一地,難以聯合。武道雖然有許多大宗派,但是其心不一,更難以一一聯合。”
柳泉聽罷,想了想,說道:“這不一定,如果說早已失蹤的太子宇文誡出現的話,或許可以改變現在的局勢呢。”
聽到宇文誡這個名字,柳玉龍雙目一凝,搖頭說道:“這個不太可能啊,這金後手段狠辣,就是她親生兒子誡太子,也慘遭毒手。而且宇文誡太子出生的時候,天地異象,這種預兆讓金後一直深深忌憚。否則當年就不會以皇宮遭賊人入侵,擄走太子這個緣由來鏟除太子了,那個時候太子也才五歲,唉。想必太子是凶多吉少了。”
柳泉眉頭緊皺,擺擺手,說道:“這可不一定,已仙逝的聖雪皇帝雖然昏庸,但是曆代聖帝卻不昏庸,怎麼可能沒留下後手呢。說不定宇文誡太子隻是流落在外,被保護起來呢。若是以後遇到誡太子,龍兒你記得要力助太子光複唐雲皇室,登上大位,知道嗎?”
柳玉龍點點頭,說道:“這是孩兒本分之事,自當義不容辭,隻是太子早已不知所蹤,縱然尋回,卻是稟性難料,若是比這金後更加殘暴呢?”
柳泉聽到柳玉龍這一問,低歎一聲,自然是明白這其中的為難。忠義兩難啊,柳泉歎息一聲。無奈道:“若是真的如此,那便按心中正義而做吧,想必列祖列宗也不會怪責你。”
父子兩人相視一眼,俱是歎息一聲。柳玉龍張開嘴,還想說些什麼,卻聽空狐晶罩外傳來聲響。
“老爺,菩提族有使者求見。”大總管的聲音從罩外傳來。
柳泉跟柳玉龍互望一眼,兩人臉上都是掛著驚疑神情,這菩提族跟柳家可沒什麼瓜葛啊?在這場合求見?
柳泉想了一會,依舊是想不起柳家什麼時候跟萬木族中的菩提族有了瓜葛聯係。看著柳玉龍,露出詢問的表情。
柳玉龍看著柳泉,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柳泉捋了一下胡須,說道:“先出去見見吧,應該不會是我柳家仇敵,畢竟萬木族大多都生性溫和,且我柳家也未曾欺壓過萬木族的人。”說罷,便是手一抬,撤去了空狐晶罩。
大總管則站在晶罩外,躬身施禮。
柳泉擺擺手,說道:“請使者進來吧。”
大總管點點頭,便是退出去了。而柳泉則跟柳玉龍坐在羅帳中的主人位上,不一會,大總管便是領著兩個身穿僧服模樣的長發中年人走了進來。
大總管躬身施禮,便是退了出去。留下柳泉父子和那菩提族的兩人。
柳玉龍認真得端詳了這兩個僧服中年人,發現這兩人麵容相當慈悲,對,沒錯,就是慈悲!柳玉龍心中一動,不禁有些驚訝。麵容能讓人感到慈悲,真是罕有聽聞。而且這兩個人雖然留著長發,但是感覺卻比一些剃光頭的和尚更像鑽研佛法的信徒。尤其這兩人隱約中所散發的氣息,讓人感覺就是麵對兩尊明悟生死的活佛。
柳泉伸手一招,示意菩提族的使者請坐,含笑說道:“兩位使者請坐,不知今日來訪有何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