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一聲巨響打斷了江儀的思緒,隻見在江儀西側不遠處,一道耀眼光柱衝天而起。
那股光柱中散發出霸道無邊的陽剛正氣,即便光柱一閃即逝,但是江儀遠遠便能感覺到那股光柱的中央,還有無數淩厲的劍氣肆虐。
“什麼?難道是人間來到此處的冒險者?這等劍氣恐怕隻有仙君境修為才能發出吧?這麼招搖難道不怕惹來閻羅麾下陰司鬼差?”江儀一凜,那強橫無比的氣勢,顯然是一位劍修發出的。
江儀微微沉吟起來,劍修在人間比比皆是,不過像這等仙君境的劍修卻是極少,如果能見識一下,對自己的見聞經驗也頗有幫助,尤其是劍修在劍道上的見解,哪怕隻是看上仙君境劍修幾招,對於自己的劍術也大有裨益。隻不過,能發出如此恐怖的一擊,也增添了幾分觀望的風險。
江儀還在猶豫著去不去的時候,卻發現遠處三三兩兩的鬼物竟是一致得往那爆出光柱的地方趕去,那模樣,好像看到了烤鴨的餓鬼一樣。
江儀雙目一凝,便是催動了座下的胎輪馬,緊跟在後,既然有這麼多鬼物去,那自己的安全便能多幾分保障,而且那發出驚天一擊的明顯是人間劍修,想必在鬼道之中,同為人間的人族也不會亂下毒手吧?
隻見江儀身上迷霧漸生,為了以防萬一,江儀還是動用了迷蹤雲法,連同坐騎也掩蓋起來,江儀身上的迷霧與周圍環境完全相同,除非直接撞到,恐怕沒有什麼人能看破。
越靠近那處爆出光柱的地方,原本淩厲縱橫的劍氣就越加稀少,好像施術者不足以支撐如此龐大的消耗一般,這讓江儀心中頗為疑慮,按理說,劍修仙君再不濟,也不至於支撐不起這種茫無目標亂放的劍氣吧?
直到靠近了那光柱中心兩裏外,江儀才恍然大悟。
隻見半空中三個人影淩空懸浮,頭頂懸浮著一把寶光閃耀的寶劍,而在身周則是無數淩厲劍氣縱橫護在周圍,不過那些劍氣比起剛才光柱中爆出的劍氣簡直不可同日而語,就如螢火蟲與皓月之別。
而那懸浮於半空的三個人影,則是兩男一女,臉色蒼白如紙,修為也不過碎魂境五六層的模樣。這三人明顯是人間劍修,可能因為身上散發出的生人血肉氣息,導致一些鬼物垂涎,才出現這種被圍攻的場麵。
在三人下方百米之地,還有一些鬼物的殘軀正在掙紮挪動,顯然還未死透,在中心一處,赫然有個方圓十米餘的大坑,顯然就是剛才那驚天一擊留下的痕跡了,在大坑周圍散發出嫋嫋青煙,應該就是那些被光柱擊殺的鬼物所化了。
而其餘剛聞到血肉氣息圍到此地的鬼物,也被那一擊所帶來的淩厲劍氣所震懾,隻敢在三人百米外遙遙觀望,許多鬼物已經口水直流,看著那半空中的三個劍修眼冒凶光。
那懸浮在半空的三人中的女子,此刻臉色已如白紙,就連紅唇也如同初櫻盛放般粉紅,那女子看起來隻有十五六歲的模樣,嬌小玲瓏,被兩個男劍修護在中間,即便腳禦飛劍,身軀卻是搖晃不已,好像隨時都會掉下去一樣。
兩個男劍修的模樣比那女子好上一些,不過也是外強中幹,隻能勉強保持身邊的劍氣縱橫,把那些按耐不住飛撲而來的鬼魂斬成碎片,不過此刻也不容樂觀,雖然圍在周圍鬼物大多是鬼靈、鬼妖的境界,但是也有十數頭修為已經到了鬼魅境。
看著下麵蟄伏的是十數隻鬼魅境鬼物,三人臉色更加驚慌。女劍修虛弱無力得強撐劍氣,絕望得看著身邊的兩男,無奈得說道:“兩位師兄,不如你們遁去吧,藝兒已是強弩之末,剛才釋放出師尊所賜法寶,已經沒有餘力逃遁了。就讓我斷後吧。”
那女劍修一身粉色的錦衣窄袖,配上那副蒼白麵容,宛如即將凋謝的櫻花一般淒涼。
左側方臉濃眉的青年劍修焦急得說道:“藝妹不需如此絕望,天無絕人之路,你不要死心,難道你忘了師傅說過,戰時心死,是為劍修大忌麼?”
右側瓜子臉,眉目清秀的青年劍修也連連點頭,慌忙說道:“藝妹,我們剛才已經發出師尊的斬煞劍氣,想必在鬼道中曆練的劍修看到師尊這一招,會極速趕來增援我們的。你先歇息片刻,這裏讓我和趙曉乘兩人先來抵禦!”
“傑師兄說的對,藝妹你不要心生絕望,我們劍心門最忌諱就是心生異數。”那趙曉乘連忙接過話語,安撫那藝兒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