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廢物少年(1 / 2)

世人因惡死愛生,民間有流傳輪回轉世的傳說,又有地府閻羅的謠傳,後又有三皇開天門入仙列享永世長生之福,脫五道輪回之苦。

萬物靈長的人類,為追求長生之路,前赴後繼。有修真道士參悟天地造化,以凡人之軀掌握強橫力量,又借助各般神秘法寶,大有撼動天地之勢。另有能人異士,更是借外物已能脫五道轉世輪回之苦。常人即以稱之為得道成仙,然驅使更多人投入修真道路。

千萬年來的永生追逐,漸趨完善的修道一途,便有了練氣、入玄、宗師、仙人四重境界,其中宗師又分下品宗師和上品宗師兩重,仙人境界同樣一分為二,獨以天地仙人區分。然世間修道者又多是以山門為依托,其中聞名四方的當屬謫仙宮、大悲寺等數百年來屹立不倒的強大宗門。

故事便是從謫仙宮開始。

三山環繞的藥園似達觀院一樣坐落在山腳下,在泗水河緩緩流淌過後,在此地留下一大片的沙洲地。宗門利用這片富饒的沙洲栽種藥草,數百年來的持續開墾種植才有了今天規模龐大的藥田。又因為此地靈氣充裕,在沙洲邊緣的平坦地帶有大量宗門弟子修建起來的屋舍,目的也就不須多言,無非是為了長期在此修煉求道。

這日天氣晴朗,春風吹拂下的藥園沙洲上顯得生機迥然,在此修煉的宗門弟子隻覺得神清氣爽。一年之計在於春,如俚語所言,不少經驗豐富的宗門弟子在這個時節好好打坐提升和穩固境界,其他時日再多花時間練習功法,當得是一年時間裏頭的最好分配。

當一位少年出現在眾人視線裏,藥園沙洲上的安靜和諧氛圍猛地被人打破。不僅僅是無心之談,更多是帶著嘲諷的表情,“這不是那位不能運轉真氣的廢物嗎?”

很快就有人表情玩味的接話:“可不管怎樣人家也是天譴者的弟子啊!”

“他這樣的廢物我一隻手可以打十個,也沒看見天譴者選我做弟子,真是老天不開眼。”

“他這樣的廢物老子入玄境界的豈不是可以打上千個了?你個練氣境界的小王八蛋,真以為人家手無縛雞之力?”難得有人為少年反駁句,但很快又被淹沒在如潮水般的議論聲裏。

......

一石激起千層浪,原有不少靜心打坐的宗門弟子在議論聲裏漸漸被撩起了說話欲望,可還有不少沒坑聲的宗門弟子則抱著對少年身份的質疑,一位廢物被世間第一高手的天譴者收為弟子,怎麼都覺得難以置信。可在掌教親自開口承認下,他們終究隻能抱著不相信的態度繼續質疑下去,更多的是加入嘲笑的隊伍出言諷刺,唯一讓他們心裏平衡的還是王掌教的安排,將少年安排進了達觀院。那處原來叱吒世間的宗門,而今隻有位自我畫地為牢十多年的大傻子。

廢物配傻子,怎麼看都是讓他們心滿意足的絕佳組合。

周圍響起的不屑與嘲笑,傳入那位往沙洲外行走的少年耳中,恍如一根根利刺深深的紮在心髒一般,讓得少年呼吸微微急促。

少年緩緩抬頭,露出張俊秀的稚嫩臉龐,丹鳳眼木然的掃過宗門弟子的嘲諷麵龐,滿是不甘的心裏更顯苦澀。

“這些人,都如此刻薄勢力?若隻是出於嫉妒自己是大叔李長卿的弟子就在此說三道四,這沙洲怕是遲早要完!”自我腹誹句後,黎書凰繼續走向沙洲邊緣的出口,孤單落寞的身影與周圍的世界有些格格不入。

一位身穿灰色執法宗道袍的男子帶著數人恰巧出現在沙洲上,原本議論紛紛的沙洲上難得的陷入詭異的安靜氛圍。這位身穿執法宗道袍的弟子是執法宗安排在沙洲上的坐監,職位僅次於藥園安排在自家沙洲上的管事弟子。宗門弟子閉嘴不言不僅僅是忌憚他的職務,更多的是因為他睚眥必報的性格。他以前的身份宗門裏早就流傳開,宗門弟子沒少拿此事嘲諷他,更有甚者對他是拳腳相向,盡管這些都是些當不得真的小道消息,可在他月初來沙洲擔任坐監一職後,以前欺侮他的那些宗門弟子但凡是在沙洲修煉的,皆是被他以各種不成文的理由轟了出去,再想回沙洲打坐修煉,怎麼也得等他調走才行。

有這等事跡擺在眼前,這些來沙洲隻為修煉的宗門弟子自然不想引起他的注意。哪怕剛才對少年的一番言論隻是一時的閑暇趣談,可要是被這位坐監借此找上門來,心裏添堵倒是小事,修煉一事給耽擱下來可就不劃算了。

“你小子站住!”

一聲喝斥,身為沙洲坐監的男子身法迅速的出現在進出口附近,在他身後還有數位隨從緊緊跟隨著。男子斷刀眉下有著一雙細長眼睛,此時看著埋頭走向自己的少年突兀多出三分怒意。

黎書凰抬頭看向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男子,他認識眼前的這位瘦高個,執法宗的張斌,月初來藥園擔任坐監一職。說來自己和他其實有些關聯,在自己進入達觀院前,張斌就是在達觀院清理前院書屋。若不是執法宗安排他來沙洲擔任坐監一職,他可能會因為自己的出現而失去一處好的歸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