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善後(1 / 2)

在所有人的錯愕中,黎書凰持劍刺向了張維良,而張維良因五髒受傷不能動彈,隻能入定三分的站立在原處不斷調息髒腑傷勢,看著越來越近的黎書凰,以及緊握在他手裏的春秋劍,張維良像看見一隻毒蛇朝自己張開了血淋淋的大嘴,已經真切的感受到生命的威脅,以至於兩眼瞪得老大。

黎書凰持劍不斷欺近,也不在乎張維良安排在斷崖山腰上的幫手緊隨身後跟來,他們的行動在此刻時的危局裏已為時過晚,看著張維良從目瞪口呆逐漸流露出求饒眼神,他心中殺意更甚。

獵人從不相信狐狸的求饒,待它傷好定然是回咬一口的結果。

兩人的結局似乎已成定,隻待下一刻,黎書凰結束張維良的生命。

可是,變故橫生。

一位身裹青褐色長袍的老者真正似鬼魅突然就出現在張維良身前,半佝僂脊背的他麵容枯瘦,本該是渾濁的雙眼此刻綻放出精光,正注視著麵前三寸外的劍尖,那是帶著死亡氣息的春秋劍。

黎書凰沒見過青袍老者,哪怕是在大殿之上,長老院裏也沒坐有這位老者。青袍老者的突然出現,便沒有打斷他要擊殺張維良的決心,既然你要攔路,那就一起殺。可接下來的一幕讓他憤恨不已,他發現自己被五行之力給束縛住,全身上下難以動彈,連帶著手中的春秋劍也再難前進分毫,即將一劍洞穿張維良的那幕也就成了奢談。

“年輕人,殺意過甚不好,有損道心之途。”

青袍老者揮揮手,另有一道無形之力卷起黎書凰,緊接著拉過兩人頭頂,朝著他們身後的斷崖底部滾落下去。

黎書凰人還沒落地,已口吐鮮血,待到滾落回宋運身前,胸前已是如水浸濕,整個麵容更是布滿了血跡,還沾有各種塵土碎屑,他便是這副淒慘模樣躺在斷崖下。

其實,早在青袍老者出現前,黎書凰已經是窮途末路,即使一劍擊殺張維良,他的結果也好不到哪去。被青袍老者出手阻隔耽誤的片刻,他丹田識海內出現異變,骷髏頭又恢複成一張封印,再次牢牢的把控著丹田識海,原本傾瀉而出的真氣瞬間被堵。黎書凰隻覺得小腹生痛,沒來由的一口鮮血噴出,早積壓在體內的傷勢更是一並發作,頓時是鮮血不斷從口中湧出。

從黎書凰要殺張維良到青袍老著的突然出現,然後是黎書凰被打下斷崖,變故來的太快,毋說四周想做漁翁人的宗門弟子,便是對峙兩方一時也是愣在原地,回神過來時,黎書凰已經滾落在宋運身前。

宋運不敢有絲毫遲疑,忙蹲下身子攙扶起躺在自己身前的黎書凰,一手搭在後背運轉真氣替他穩定內傷。可沒過兩息功夫,黎書凰麵容已經白如積雪,連脖頸也不見有半絲血色,本是意識昏迷此時卻醒悟過來,下一瞬間竟是抱著腦袋蜷縮著身子,不停的在地上來回翻滾起來。

“頭......痛......”

這兩字說得極為艱難,黎書凰頭痛難忍,竟不得不一拳拳的捶打著地麵,哪怕拳頭早已見血,甚至撕扯下自己的數縷頭發,頭痛仍是毫無減弱。

劉嚴瑾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心中湧出萬分悲痛,淚如泉湧,本想抱他在懷裏,卻拗不過他頭痛時的掙紮,同樣是副狼狽模樣,卻還有求救的眼神在望向四周叢林,“誰能幫幫忙?”

宋運無力出手幫忙,轉而將目光望向斷崖山坡上的罪魁禍首,不時發出濃重的喘息聲,似乎在極力克製自己的怒火,“田長老,不打算給份交代嗎?”

“哼!”

青袍老者正忙著替張維良治療傷勢,看也不看宋運,一聲冷哼過後,隻見斷崖下的宋運捂著胸口麵色難受的蹲下裏身子,這時才傳來青袍老者的一聲淡漠話語:“不自量力!”

“田建霖老匹夫,吃我一斧!”

山林間有道聲音忽然炸響開,話音還未落下,一柄漆黑大斧自某處灌木叢林激射出,瞬間來到青袍老者尺外距離,青袍老者看似不急不緩的探出一隻手,同樣的將大斧製止在原地再難前進。

與此同時,有道身影在眾人視線裏一晃而過,那人緊接著抓住斧柄,身影不停的繼續前進,手中的大斧緊隨而至的劈向青袍老者。

青袍老者也不閃躲,另一手探出穩穩的將斧刃撐在手心一寸外,不等持斧之人再有動作,青袍老者一掌成抓瞬間探出,恰到好處的將抓住吃法之人的脖頸,“你十多年來功力毫無進步,白瞎了邵老哥當年對你的器重。”

遠處走來一人,身穿一件陳舊的紫褐色道袍,俊朗模樣,可惜了兩撇不服氣質的胡須,掃了眼眾人,才將注意力放在田建霖那,輕聲笑道:“田師傅,又何必與我們這些弟子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