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激戰皇城道
靠近王宮一隅的皇城道曆來是東贇國群臣的首選入住位置,其中還少不了富甲重商居住於此,長久以往,漸漸有了庶民難入的不成文規矩。
東贇過至今兩百多年的曆史,號稱日夜可聞皇權的皇城道近來來更是名聲鵲起,越來越被富甲商人所重視外,地皮價格更有逐年看漲的勢頭。從百兩換地皮到現今千兩難購的處境,不知折煞了多殺望洋興歎的好漢,更有不少投機倒把的二代官宦子弟想要從中牟利,奈何在實打實的銀兩投入麵前,不得不止步不前。大浪淘沙,逐漸剩下的都是些商家寡頭和逐恩逐利的奸臣在背後操縱。當然,其中的利潤足夠這些參與者樂不思蜀。
不說現今的高價,隻論以前的地皮買賣價,足夠底層的勞苦百姓數年甚至數十年的生活開銷。除了搖頭歎息,在層層剝削下更加賣命的積累點銅錢外,隻求能多有幾個豐收年。
皇城道,看似平靜,實則太多的風起雲湧。這裏的江湖遠勝廟堂外的江湖,刀劍止於明,始於暗。這些年裏,皇城道似廟堂,捧熱了官運亨通的寵臣,也冷落了不少不得國主之心的大臣。
皇城道號稱庶民難入,不在於官位與金銀的數量,這裏的人們看重的是身份象征。這條看似寥寥無人的寬敞道路,實則多有暗探,尋常百姓家膽敢擅入,將是有來者無回者。
前些年頭,皇城道就發生過轟動京都洛陽的滿門斬。緣起於一家三口錯入皇城道,未曾深入數十丈,就已身首異處,死於暗探之手。於高官上位或是商家寡頭而言,這等事不算多為難,畢竟能以金錢銀兩解決。奈何這家背後的長輩也算是位小富一方的老者,不願帶著銀兩含恨入土,遂即狀告到徐有功的門下。
在地方為人父母官時,號稱三年無仗責的徐有功也早知道皇城道的暗地規矩。為民請願這種事得看對手的後台,徐有功真要接,就將撞上鐵榔頭。誰都認為徐有功會就此作罷,奈何徐有功正接下了這筆狀告,還將親自審理此事。為了維護皇城道眾多官階商賈的顏麵,自然有許多明言暗語第一時間傳給了徐有功。熟料徐有功此人軟硬不吃,鐵了心要拿此事向皇城道開刀以正綱紀。
世事難料,不過三日徐有功就受群臣參折狀告,終是落得卸職待京。沒了徐有功的護持,老者很快被刑部尋到蛛絲罪狀,受某位皇親國戚的親自審閱後,嚴刑拷打的老者最終認罪。未出二日,就被問斬於街頭市巷,家眷奴役數十口盡數流放於他鄉。
號稱京兆正清,吏民稱不容口的徐有功此時也隻能麵對現實,哪怕事過三年,他在高官重臣的提議下又官複原職,也沒再過問此事。
有此案例在前,近幾年再無尋常百姓有膽量敢擅闖的皇城道,今天意外的多出兩人,身穿道袍的駕駛一匹馬車,兩人道袍雖幹淨,卻與皇城道的雍容富貴顯得格格不入。兩人不知是無知,還是有意擅闖,駕車進了皇城道便是放緩了速度,一副悠然觀賞的模樣。
在二兩位道人踏足皇城道時,街頭早有好事者聚集,耐著性子坐等兩道人的悲慘結局。眼見得漸行漸遠,仍未看見預料中的身首異處的情景,不少人開始猜測起兩道人的身份,更多的仍是期盼下一刻能見到兩道人身首異處。
麻木不仁的環境裏,這點血腥之事算是眾多好事者難得的笑料。
又見兩道人駕車前行數丈遠,街頭人一時眾說紛紜,皆是懷疑皇城道上的暗探忙著就寢深睡。雖如此,卻也無人敢踏入一步“以身試法”。
在眾多閑人的另一側,有家名字很是俗氣卻修繕的很是闊綽的高升酒樓客棧,敢坐落在皇城道的大門外,酒樓自然有著深厚的官道背景,酒樓裏的尋常客人本就非富即貴,更不用說雅間閣樓的高官商賈。
二樓雅閣內,受樓外好事者的鼓動,其中看戲的富家子弟同樣興致迥然,忙著猜測突然闖進錦鯉魚池像泥鰍的道士的死期。眼見得兩人愈行愈遠,終於有位錦衣銀腰帶的官家公子忍不住向身後的奴仆老者發難,“都死了嗎?怎麼還不動手?”
奴仆老者顯得有些無奈,在眼前數位公子眼中兩道人看似悠然得意,殊不知二者謹慎得厲害,而且年紀大的道人實力不錯,老者自認為都得出力數分認真對待。再者兩道人所穿道袍,早擺明了他們的宗門身份,在那皇城道深處,可還有位更厲害的同宗門老者坐鎮,這時候出手傷他們分毫,誰也吃不了兜著走。
“公子,動不得。”老者恭謙的低聲簡要回道。
知道身後的奴仆老者向來衷心,麵相俊朗的公子一時眉頭輕觸,見老者又提示穿著打扮,公子哥再次看向道上駕車的兩人,錦衣銀腰帶的公子哥這會得沉默,讓雅閣內其他富家子弟緊跟著沉默不語,各懷心事看向路上兩道人。
黎書凰清早出門時,店內夥計就曾告知這條道路的艱險,等走進皇城道,才真正感受到它的恐怖,一條兩丈多寬的玉石道路,暗藏眼線外,又多是實力之輩。
“師哥,你說怎麼也沒個人出來打聲招呼?”一直處盯防暗哨的黎書凰心情很糟糕,小廝說皇城道布衣難入,可他走了十多丈遠的距離也沒看有人出來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