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教訓(1 / 2)

八月裏的烈日當頭,洛陽城籠罩在一片酷暑之中,黎書凰回到國師府邸已是半身濕漉,掃了眼阿桂,端坐在車轅架上的他少見的沒有半滴汗水,向黎書凰點頭笑笑,便是揮舞著韁繩驅馬走側門進了院子。黎書凰忙著躲避烈日,禮貌的目送了一眼阿桂,早已經忙邁開步子跑進院子裏去。

一口飲盡杯子裏的涼水,黎書凰抖擻著汗濕的衣裳,看著院子裏的烈日陽光,忍不住咒罵一聲,“娘的,這變態天氣。”

“情況怎樣?”聞聲從客房出來的陳善道出聲詢問。

黎書凰站在屋簷下,仔細感受空氣流過的絲絲熱風,回頭看了眼師哥,直搖頭說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那小沙彌果真強悍,聽邵師傅的沒錯,還是不要走得太近為好。”

在驛館裏,黎書凰被無名子驚呆的無以複加,返回的路上經烈日一番炙烤,內心的震撼程度才降下來,剛才的一句咒罵聲裏,其實多少有著抱怨。

人比人氣死人,自己可是天譴者的弟子,若是沒意外,將來怎麼說也是天譴者的身份,可誰能想到無名子這年紀輕輕竟是習得天道,現金實力強悍的早甩自己數十條街道了,這事擱在心胸狹窄的修道者身上,怕是早吐血身亡了去,好在黎書凰為數不多的優點就是心寬。

從鄉下多年前的那次荒災裏活了過來,他便看開了許多事情,何故生死大事,隻有生與死才稱得上大事,人生裏的其它一切皆為小事,修道一途在生死麵前自然也是小事。

這番不正經的心思婉轉裏,早晨還很浮躁的心思卻也慢慢沉寂下來,再次搖頭,更是帶著幾分自嘲笑道:“小沙彌說的倒也不假,的確是善緣。”頓了頓,又想起些事情,忙看向師哥陳善道:“我們這次打著師傅的招牌出去招搖撞騙,師傅真要怪罪,師哥你可得幫忙說幾句好話。”

陳善道收斂笑容,略顯正經的說道:“你還知道要我說幾句好話,自己早幹嘛去了?要不是阿桂提前告知你們去驛館找小沙彌,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們會將老頭子的輅車駕馭出去,今天淩晨你也看見老頭子上朝都隻坐著四人轎,也不想想那輅車是能隨便駕馭出去的?更重要的一點,你坐著代表國師身份的輅車去驛館見西月國的小沙彌,可曾想過那些在洛陽城裏的其他修道宗門會做何想法?”

陳善道一番連珠帶炮的數落,黎書凰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輅車本就是身份高貴的象征,尋常時間可不會輕易出門,這次坐輅車去驛館實在是欠考慮。

他心中萬分愧疚,忙換作求救眼神望向師哥陳善道,“是我孟浪了,在驛館裏才想起驛丞不過是末入流的身份,當時花點銀兩乘轎過去也能讓他恭謙見禮,現在如何是好?洛陽城裏的這趟水,我可不知深淺啊!”

陳善道在達觀院自我畫地為牢十多年,這三年時間在長老院裏也多是一心修煉,對洛陽城裏乃至東贇國的勢力劃分遠不如黎書凰清楚,見黎書凰拋來求救眼神,他很是無奈的搖頭,“我十多年都沒下山了,問我也是白搭,隻能等老頭子回來讓他來善後,正好說說洛陽城裏的勢力分布。”

師兄弟兩人略作商量便達成了共識,靜候邵元傑師傅回來再作應對之策。

陳善道離開後,黎書凰一人坐在屋子裏暗自責備,自嘲以前大叔屋子裏的卷宗典籍是白看了,在郡縣城裏和太守鬥智鬥勇的經驗教訓更是付諸東流,一番自責中更是悔恨不已,如此不該有的失誤都出現在自己身上,他果斷出手扇了自己一巴掌,權當是給自己的教訓。

阿桂的突然出現,打斷了黎書凰的思緒,一張黝黑的臉龐瞬間擠出朵花來,笑道:“少主,午飯已經做好,要不先去用餐。”

“邵師傅回來沒有?”

“大人還沒回來,可能又留在了宮裏。”

“可知邵師傅什麼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