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入宮
時間來的十分巧合,施淩才到洛陽,第二天便是梁太後的壽辰日子,宮裏早布置的一片喜慶,宮外但凡與廟堂沾邊的各家各戶如同女子打扮,自家門戶一樣裝扮的喜慶起來,皇城道尤顯如此。
前數日,各家府邸就是一片忙碌,神似平日裏的各家老爺上朝,隻不過這次換做了高掛紅燈籠,剪紙貼彩等一係列的喜慶打扮。
世事總有獨特,皇城道上也不例外,深居皇城道裏的國師府本就不同於其他宅府,且不說家門前簡單樸素的裝飾,便是為梁太後的慶壽,亦是遠不如其他府邸裝扮來的闊綽,簡單的掛上兩隻紅燈籠,貼上喜慶對聯,再有的就是在府邸大門前懸掛起紅綢緞子,使得府邸的喜慶來的更濃烈些。
府邸外的熱鬧裝扮在進了院子後,瞬間消失殆盡,如往常一般絲毫沒有變化,連紅羅綢緞都不見一星半點,更別說花時間去弄那些價格不菲的精巧盆栽。
卯時剛剛過去,太陽出來剛剛一個多時辰,皇城道上陸陸續續有了熱鬧的影像,不少府邸裏門前已經忙碌開,大小管事忙著將晚上要送給梁太後的賀禮裝車,還有些準備著牽馬備轎,隨時恭候自家老爺的差譴。
代表國師身份的輅車出現在皇城道上,由阿桂駕馬驅車,這次不是玩鬧性質,迎逢梁太後的喜慶日子,適合國師身份的輅車再次被他駕馭出來。路途中遇上有眼力勁不差的各家管事,阿桂便能看見那些人遠遠的欠身見禮,他不是車內坐下的邵元傑,亦如沒有看見般駕著馬匹速度不減得繼續前進。
坐在輅車裏的不僅僅隻有邵元傑,還有國主特地召見的黎書凰。這輛代表國師身份的輅車不同於王權象征的輅車,遠沒有那般寬敞能一次性坐下五六人而不顯擁擠,不過車內區區兩人還是能夠坐下。
邵元傑上車後一直閉眼靜默,黎書凰便隻能閉嘴不言,又不便將視線放在邵師傅身上,隻得轉移視線,不時看眼車外。這段不長也不短的皇城道,黎書凰多少有些想不明白,國師府邸如何落戶在皇城道,以及在勾心鬥角的廟堂待了十多年時間,邵師傅是如何坐上國師位置,若是隻論丹藥,國師這個位置多少顯得多餘,國主甚至梁太後隻需巧設一位官階低下的煉丹師,丹藥便可隨時享用。再說了,東贇國內修道煉丹的宗門也不隻有謫仙宮,實力地位緊隨謫仙宮後麵的檾山宗也能提供大量有價值的丹藥,甚至以女子為宗門的簌鳳院每年也有丹藥進貢。
邵元傑坐上國師位置似乎真就謎團百出了,黎書凰此時卻不便開口直接過問,隻是師哥陳善道他又不報以希望,至於管事阿桂,從昨日對邵師傅的言聽計從,更是沒再考慮過從阿桂那打聽關於邵師傅以前的消息。沒了打聽消息的來源,這件事便隻能在他腦海裏想一想,而後悄無聲息的沉寂下去,可能終身再難被他拾起。
車簾外,不時能看見些奇行怪異卻又價格不菲的物拾擺放在各個府邸門前,多是盆摘,卻又不乏些商家巨賈湊著熱鬧,在這等喜慶日子裏於府邸門前擺上些不菲的值錢裝飾,一眼看去,那些裝飾物裏分明夾雜著金燦燦的物件。
黎書凰眼饞歸眼饞,終究隻能看上幾眼,皇城道的規矩他第一次進來時就已經領教過,那些沒身份沒地位的布衣百姓注定隻能在道路口看上眼,然後繼續掙些苦命銅錢。
這條早有血的教訓存在,大商巨賈們放寬心似在自家門前炫耀著,絲毫不用擔心有人膽大包天的過來盜取。
輅車剛走出皇城道,黎書凰瞥了眼邵師傅身邊的一隻精巧木盒,木盒上渲染著成片成片象征王權身份的黃紅圖騰,聽邵師傅在上車時說起過一句,木盒裏裝有五瓶耗費巨大量藥草才煉成的丹藥,早在七月份便由宋清源送了過來,隻記得胡安康說起過這些丹藥有延年益壽的作用,非常適合這次送給梁太後的賀禮。
邵元傑突然睜開眼睛,見黎書凰看著自己身邊的盒子愣神,笑著出聲問道:“書凰,你再想什麼?”
“這次梁太後的壽辰,我該送什麼賀禮?”這話雖是掩飾,卻也是黎書凰的心中所想,他身上就剩下那點丹藥,還都是些對梁太後一無用處的紫靈,這次拿著請柬進宮,他真不知道該拿什麼作為賀禮。